叶洛月感受到了那些毫不掩饰的目光,如同无数双粘腻的触手,贪婪地在她身上流连。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冰蓝的眸子平静地扫过那些或惊艳、或好奇、或带着一丝隐秘欲望的凡人,却只让他们感到一股无形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看啥看!没见过俊俏媳妇儿啊!”牛三狗见状,立刻像打了鸡血般,得意地大声呵斥。
他故意挺了挺胸,虽然缺了条胳膊,但身边跟着这样的“仙女”,让他觉得无比风光。
镇民们被他一吼,立刻收回目光,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牛三狗这癞蛤蟆,从哪儿扒拉来个天鹅肉?”
“瞧那身段,那脸蛋儿,可比镇上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俊俏百倍!”
“那眼神儿,啧,跟冰块儿似的,瞧着倒怪渗人的。”
“这牛三狗,怕不是拐来的吧?瞧那闺女,跟个木头人儿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可惜了,这等仙姿,怎么就跟了牛三狗那烂货了……”
叶洛月将这些窃窃私语尽收耳底,内心毫无波澜。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甚至感到麻木。
她如今只是一具躯壳,一副任人摆布的皮囊,美或丑,都与她内心深处的痛楚无关。
穿过镇口,牛三狗迫不及待地带着叶洛月向他记忆中的老宅走去。
那是一间位于镇子西侧的破败泥屋,低矮简陋,房顶漏风,院子荒芜,满是杂草。
“仙女,这就是爷的家!从今往后,你就是爷的婆娘了!”牛三狗得意地指着破屋,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
他用脚踢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屋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灰尘味。
叶洛月扫了一眼,屋内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破烂的木板床,几件简陋的农具,再无他物。
她的到来,并未给这屋子带来一丝生气,反而让屋内的陈旧与她身上的仙姿形成了更刺目的反差。
接下来几日,叶洛月每天都以一种超然的漠然,应对着青石镇的凡俗生活。
牛三狗将她锁在屋里,只在夜里才放出来。
他知道她如今力量强悍,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
他只敢用那烙印来威胁她,并不断重复着“敢跑就毁你宗门”的恐吓。
而叶洛月,为了宗门的安危,只能选择隐忍。
她尝试着感应镇子周围的灵气,寻找那解决邪气的“机缘”。
一日午后,叶洛月在屋外院子里除草。
青石镇地处西渊,传说曾有古老的魔修宗门在此盘踞,镇下地脉因此残存着一丝驳杂的阴气。
叶洛月偶然触碰到一株生长在老宅墙角的奇异青苔,那青苔散发着微弱的、与她体内秽冰之力产生共鸣的阴寒。
她尝试以秽冰之力去探查,希望能从中找到解开烙印或根治魔种的线索。
她闭上眼,一丝极细微的秽冰之力从指尖渗出,探向那株青苔。
瞬间,青苔像活过来般,散发出浓郁的阴寒气息,并沿着她的秽冰之力,反向侵入她体内!
滋——!
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瞬间从锁骨处的“牛三狗之奴”烙印爆发!
那烙印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猛地烙入她的血肉深处,并以一种蛮横的力量,疯狂地吸食着她刚渗出的秽冰之力!
“呃——!”叶洛月猛地睁眼,身体因剧痛而痉挛!她的秽冰之力竟无法抵抗这股吸力,甚至被烙印强制转化,如同燃料般注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