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点痛啊……”她喘息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病态的快感,“再来一道……对,腰侧这里,最敏感了……他碰一下,我就会抖……他一定会更小心的……”
她像一个偏执的艺术家,在自己完美的身体上,精心雕琢着一道道足以以假乱真的“战损”。
每一刀的位置,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既要显得伤势惨重,又不能真的伤及要害,更重要的是,这些位置,都是最方便被一个男人以亲密的姿势触碰和包扎的地方。
终于,当她感觉身上的“杰作”差不多可以骗过那个单纯的小师弟时,她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短刀。
“嗯……”她靠在一棵被拦腰斩断的树干上,发出了一声似乎是极度舒服的呻吟,潮红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
“不错,这样就完美了。”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强忍着剧痛,催动灵力,身形化作一道暗影,朝着寒川峰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故意没有用灵力去封住伤口,任由鲜血不断地流淌,营造出一种失血过多、摇摇欲坠的假象。
寒川峰的雪,依旧那么洁白。当沈焰枝的身影出现在峰上时,她就像是一滴浓稠的墨,或是一抹刺眼的血,突兀地玷污了这片纯净。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李凡那间简陋的弟子居所前。
“小师弟?你在吗?”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不堪,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颤抖。
然而,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没人?
沈焰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床榻上。
她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去哪儿了呢?
一个瞬移,她的身影出现在了西侧的听雪斋外。属于柳疏雪的清冷剑意依旧笼罩着这里,但她仔细感知,里面同样没有李凡的气息。
“也不在……”沈焰枝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个冰块脸大师姐也不在。
他们……去哪儿了?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她精心准备的“舞台”,她费尽心思制造的“借口”,她忍着剧痛换来的“机会”……结果,主角却不见了?
她很不开心。
非常不开心。
她开始在偌大的寒川峰上,漫无目的地寻找起来。
她故意放任自己身上的伤口流着血,一滴滴滚烫的红色液体滴落在洁白的积雪上,瞬间融化出一个个小小的、冒着热气的坑洞,像是雪地开出的朵朵红梅。
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此刻不再是通往愉悦的阶梯,反而变成了加剧她烦躁的催化剂。
那股被她强行压下的、属于暗影刺客的暴戾气息,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弥散。
“小师弟……”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冰冷,“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是和那个冰块脸在一起……”
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毕竟,猎人已经布好了陷阱,点燃了篝火,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猎物,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呢?
烦躁,像一团野火,在沈焰枝的心底熊熊燃烧。她站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月光将她拖长的影子映在雪地上,显得孤寂而又危险。
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与凌厉的眸子,此刻正闪烁着冰冷的怒火。她想了想,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摸出了一卷绷带。
那正是昨夜,李凡为她包扎时用过的。
上面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属于她的暗红色血迹,以及……一丝极淡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属于那个少年的气息。
那是一种混杂着汗水、阳光和某种干净皂角的气味,纯粹又充满了阳刚,与她身上常年萦绕的血腥味截然不同。
沈焰枝鬼使神差地,将这卷绷带凑到了自己的鼻尖前。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
那股独属于他的味道,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那具因为自残和焦躁而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绷带上粗糙的质感摩擦着她的鼻尖,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