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他没有能力,他要么受伤,要么死了。
没有其他解释。
这个想法让我心碎,我一直看着窗外,希望看到车灯的影子,但外面一片漆黑。
我转过身,盯着我们的小家。
两张床已经重新移到墙边,现在是春天,不需要那么靠近柴炉。
小厨房主要用于储藏,小桌子用于吃饭,旁边是一张旧躺椅,上面堆满了书。
脚下是一块我们在寻找补给时发现的漂亮地毯。
这是我们的家,我越来越爱这个家。
然而,没有苏恒钢,一切都毫无意义。
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悲伤的浪潮袭来,我弯下腰瘫倒在地,双手抱住身体,稀里哗啦痛哭出声。
苏恒钢走了,如果他能回来,现在就该在家里。
他绝不会故意抛弃我,不是这样的,他答应过回来的。
我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痛,喉咙因为哭泣像是着了火,脑袋更是像要爆炸一样。
这是我一生中经历过的最痛苦的痛苦。
我不知道这样在地板上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根本不在乎,直到身后一阵风吹进屋里。
“该死的,宝贝儿。我在这里,我很抱歉,我在这里。”
声音粗鲁且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声音才真正冲破脑海中的乌云。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听到,大声叫到:“苏恒钢!”
苏恒钢跪在我身边的地板上,抬起我的上半身。
他浑身沾满汗水和泥浆,头发乱糟糟的,神色因为慌张而扭曲。
“是我,操,对不对,我很抱歉回来晚了。”
“你去哪儿了?”
“他妈的车坏了,我从下午就开始走路。”
“什么?”我一时没明白。
“卡车坏了,我修不好,所以不得不走回来。”
我抓住他的衬衫,和他身上其他地方一样汗湿肮脏。我焦急地上下打量着他,苏恒钢一团糟,精疲力竭、邋遢凌乱。
“苏恒钢。”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我没事,我在。”
我注意到他的鞋子和裤子底部全是血,又大声叫起来:“不,你有事儿,你受伤了!”
苏恒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毫不在意地说道:“该死的鞋子不经走,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以为你死了!我想不出你不回家的原因。”我绝望地说道。
苏恒钢发出一声粗哑的低吼,紧紧地抱住我,不停说着:“我没死,宝贝儿,我就在这里。死亡是这个该死的世界里,唯一让我远离你的原因。”
当我终于能放开苏恒钢时,我们俩都瘫在地板上,精疲力竭,无法站立。
因为喜悦和解脱,我再次开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