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拍她的肩,声音低沉而温柔:“瑶儿,别气了。那女修性情暴戾,嫉妒心又重,今日这事,确实过分。”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了几分:“她仗着蛮力与阴狠,欺人太甚,我若明日排位能对上她,定要让她吃些苦头,替你和那师姐出一口气。”
云瑶听他这么说,眼中怒意稍缓,转而浮现一抹欣慰。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清亮的双眸弯起,露出一个小小的笑,低声道:“昊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她语气轻快,带着几分撒娇,纤手不自觉握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那你明日有机会可得好好教训她,别让她太嚣张了!”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又放软声音,补充道:“不过你也小心些,她那爪套看着不简单,阴招也多,别让她伤了你。”她眉眼间满是担忧,细腻的情绪如春水流淌,透着对他的关心。
林昊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语气从容:“放心,她那点手段还伤不了我。”他低头看着云瑶,见她神色已缓,心中微暖,低声道:“好了,别想这些了,今日比赛已结束,咱们回洞府歇息吧,明日还有比赛要打。”云瑶“嗯”了一声,松开他的衣袖,随他并肩走向山道。
夕阳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残阳如血,将玄灵峰顶的石台染上一层暗红的光泽,三宗弟子在各自长老的带领下,沿着蜿蜒的山道,走向半山腰的洞府群。
山峰中部,一片开阔的崖壁上,嵌着数百个大小不一的洞府。
这些石门紧闭的洞府,表面铭刻着古朴的灵纹,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微弱的青光,平日里由禁制封锁,专为试炼赛期间的来客提供临时的栖身之所。
大长老李玄通停下脚步,赤铜短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灵力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轻柔地拂过崖壁。
“嗡”的一声低鸣,石壁上的灵纹逐一亮起,禁制随之解开,一扇扇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洞府内昏暗而深邃的轮廓。
一股夹杂着岩石湿气的山风从洞口吹出,带着几分清冽的寒意,吹得弟子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各宗自行分配洞府,入内歇息吧。”大长老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回荡在山谷间。
说罢,他与另外一位长老率先步入一间洞府,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玄阳宗的洞府内,温暖而明亮。
石壁上镶嵌的几盏灵石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
弟子们各自散开,有的盘膝坐在铺着厚实兽皮的石床上,闭目调息,恢复着白日里消耗的灵力;有的则三三两两地围在石桌旁,低声议论着今日的战况。
“今日那熊女下手也太狠了,若不是大长老出手,那玄月宗的师妹怕是性命难保。”一名弟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噬灵宗的人,向来如此,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另一名弟子附和道。
林昊端起桌上的粗陶杯,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清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那股燥热。
他走到父亲林天阳身边,只见他正盘坐在石床上,手抚长须,双目微闭,似乎正在入定。
“昊儿,”林天阳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儿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今日那熊女的手段,你也看到了。她心性残忍,下手狠毒,明日若对上她,切不可大意。”
“父亲放心,”林昊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孩儿自有分寸。”
说罢,他便回到自己的石床,盘膝而坐,开始运转功法。
然而,不知为何,他总是无法静下心来。
胸口的那枚印记,正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一股莫名的躁动,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他心烦意乱。
数个时辰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看了一眼正在入定的父亲和师兄弟们,最终还是悄悄地起身,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林天阳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他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玄月宗的洞府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几盆淡紫色的灵花,虽然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却无法冲淡洞内那股凝重的悲伤。
受伤的女弟子躺在石床上,她的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上面还渗着斑斑的血迹。
她气息微弱,偶尔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似乎正在被噩梦所困扰。
云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瓶,倒出一粒清香四溢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喂入受伤女弟子的口中。
“这是我爹爹给我的‘清心丹’,可以缓解疼痛,安神静气。”她看着受伤女弟子那苍白如纸的脸,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师姐,你放心,等回了宗门,我一定会求爹爹,为你寻来最好的疗伤圣药,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
另一名女弟子也走上前来,她拿起一块湿润的布巾,轻轻地擦拭着受伤女弟子额头的冷汗,叹息道:“那熊女,简直不是人!她分明是嫉妒师姐的美貌,才会下此毒手!”
“是啊,她把师姐的脸毁成这样,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而此时,在噬灵宗的洞府中,熊女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石床上,发出一阵阵如雷的鼾声。
她那对沾满血迹的拳套,被她随意地扔在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森森的寒光。
其他的弟子,则聚在一起,兴奋地议论着白日的战况。
“熊女今日可真是威风啊,三拳两脚,就把那玄月宗的小婊子给废了!”
“哈哈,谁让她嘴贱,敢嘲笑熊女,活该!”那个脸上带着爪痕的弟子,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早就看那些玄月宗的娘们不顺眼了,一个个装得跟仙女似的,还不是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