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价？”萧明凰问。
女子抬起手，指向她的腹部。
她低头，只见腹中竟有一团微弱的光芒pulsing，像是……一颗正在孕育的星辰。
然后画面骤变??
她看见自己抱着一个婴儿，啼哭响彻天地。而那天穹之上，十二尊归者虚影齐齐跪下，口中诵念：“恭迎新主降世。”
紧接着，整个宇宙崩裂，星辰倒流，时间逆卷……
梦断。
她喘息着坐起，心跳如鼓。
身旁的沈离也睁开了眼，右眼星辉微闪，似有所感。
“你也梦到了？”他低声问。
她点头。
沉默良久，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
她一怔，随即察觉??在他胸腔深处，竟有另一股心跳，极其微弱，却与她的脉动同步，仿佛同源共生。
“这不是幻觉。”他说，“从你割破手掌献祭凤血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轨就已经融合。而现在……某种新的东西，正在我们之间诞生。”
“你是说……”
“可能是孩子。”他轻声道，“也可能，是下一个‘鼎’的雏形。”
她怔住。
“别怕。”他将她揽入怀中，“无论它是什么，它都源自爱，而非宿命。这就足够了。”
***
数日后，东海渔村迎来一场异象。
黎明时分，海面突然静止如镜，连波纹都不再起伏。随后，海底传来阵阵嗡鸣，像是某种古老乐器在深渊奏响。渔民们惊恐地发现，海水开始泛紫，一条由光点构成的螺旋阶梯自海底升起，直通云霄。
与此同时，北凉新城的伪鼎剧烈震颤，青冥鼎自动飞出，在空中划出复杂符文。白王猛然站起，嘶声道：“不好！海底有座沉没的鼎墓苏醒了！那是传说中的‘幽冥鼎’??九鼎之一，负责镇压黄泉入口！”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破水而出，高达百丈，形如巨棺，表面缠绕着无数冤魂锁链，正是幽冥鼎本体！
它并未攻击，而是悬浮半空，鼎口朝下，发出一声悠长悲鸣。
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自鼎中传出：
“承劫之女，守鼎之后，汝子将启九渊之门。此非劫难，乃是归位。”
众人震惊。
唯有沈离神色平静，牵着萧明凰的手走出城门，仰头望向那口巨鼎。
“原来如此。”他轻笑，“天道设下重重阻碍，只为阻止九鼎重聚。可它们终究会归来，因为真正的鼎主，已经出现了。”
“你说谁？”白王颤抖着问。
沈离低头看向萧明凰隆起的小腹??那里，一层淡淡的紫光正悄然浮现，如同凤凰涅?前的征兆。
“是她肚子里的那个。”他说，“也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它继承了混沌鼎的无序本质、青冥鼎的时间权柄、荒古鼎的创世潜能，以及……她血脉中的焚天之力。它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由生命’，不受轮回约束，不被天道定义。”
“所以……它是新神？”木鼎之灵颤声问。
“不。”沈离摇头，“它是人。只是比我们更接近‘最初的答案’。”
***
三个月后，北凉举行大典。
全国百姓齐聚广场，见证“新生之仪”。伪鼎悬于高空，八方鼎影环绕，形成一道护法结界。萧明凰身穿凤袍，步入祭坛中央，沈离立于身侧，手持凤血匕首。
当午时阳光直射鼎心，她剖开掌心，鲜血滴落。
刹那间，天地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