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柜子没锁!”
清早,上课前十几分钟,胖子从储物柜里取出课本,一边用力合上柜门,一边朝着快要走出宿舍的眼镜喊道。
“不锁了,每天开着麻烦!”眼镜头也没回:“反正没啥值钱东西!”
胖子“噢”了一声,转身去追两名舍友,却只迈出几步忽地顿住,扭头看向呆坐在床边的小伟。
“伟哥,不走么?”
“你们先去,我拿个东西。”小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目送胖子离开后才恢复到先时的颓丧。
室内光线暗淡,手背也染着一层深色,似乎自那天下午就没怎么见太阳。
他抬眸望了眼窗外,云层厚得像一块浸了水的灰布,晨光挣扎着想要从缝隙钻出,反将天空撕开一道道昏蒙的裂纹,远处的建筑物轮廓模糊,似是被薄雾笼罩,只显出一个孤寂的灰蒙蒙的影子,像极了一声不响枯坐着的他。
小伟闭了闭眼,起身关上宿舍门,用钥匙打开储物柜,凝视深处片刻,本就憔悴的面容更显颓然。
两天了。飞机杯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尺寸没变,颜色没变。
他拿出飞机杯翻来覆去查看一阵,长叹一口气:手感没变,底部这片映射着老妈私处的艳红色嫩肉也没有一丝改变。
嫩肉包夹着挤出一个更加粉嫩的小穴,点点碎光汇成一缕晶莹沿穴口往外慢消,小伟只看了一眼便勿勿挪开视线,接着取出垫在飞机杯下面的卫生纸,死寂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层波澜。
足有五层厚的纸格已然粘到一起,变成了一块色泽灰沉的壳子,中间部分向下凹陷,颜色深得好像被某种液体反复浸透过,条条纸棱仿佛横生的皱纹,还散发着些微潮气。
一一两天时间里,唯一称得上有所变化的,竟只有飞机杯内部分泌得愈发夸张的汁液!
换绑计划失败了吗?
貌似是这样。他特意多等了一天,将飞机杯足足“静置”了两晚,得到的结果仍和昨天早上一模一样。
但换绑的逻辑明明是说得通的,他的操作流程也并无差错,为什么会失败?小伟想了一阵,再度看向手中的“纸壳”:这些液体又是怎么回事?
汁液的异常分泌自前天夜里开始,时间卡在他将另一名女性的阴部分泌物涂抹至飞机杯表面之后,这恰恰证明他此前的操作对飞机杯产生了影响,进一步说明了换绑的可行性。
可除此之外,飞机杯又确实毫无变化。
所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静置”吗?
难道宿舍达不到“静置”的要求?半夜的呼噜声太吵?还是四个人同处一室,局促的环境对飞机杯来说过于拥挤?
亦或是……有人打断了静置的过程!?
突然涌现的猜想令小伟一阵悚然,他惊疑不定地扫了眼大炮和眼镜的床铺,短暂地犹豫后又飞快瞥了眼胖子床铺的位置,随后将视线移到面前半敞的柜门上,久久不曾挪开。
目光连闪几下,小伟在柜子里重新铺上纸格,将飞机杯轻轻放入后抱起一摞课本,锁好柜门跑出宿舍。
一路风驰电掣,几乎踩着上课的铃声冲进教室。
如此行径自然引得已在讲台站定的老师有些不满,但他并未在意,只黑摆走到座位上,一坐便是一个上午。
中午吃过饭回到宿舍,他照旧查看了一番飞机杯的状态,在确定卫生纸上和昨天这个时候一样,只有少许涸湿的痕迹之后,心中疑虑不降反增。
于是当晚小伟直至夜深都没有入睡,保持着时重时轻地呼吸紧盯储物柜,实在熬不住了才点开手机看一眼时间。
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白光,照亮了他困顿不堪的脸,也险些照见他头顶一个猛然缩回的脑袋。
…………
翌日教室内,小伟眉头紧锁,盯着课桌上铺开的一张废纸冥思苦想。
纸上写着他从说明书中提取的几个关键词:“心仪”、“分泌物”、“表面”以及“静置”。
其中“分泌物”和“表面”被划上了横线,代表他已将这两个词语对应的环节排除在外,剩下的两个关键词里,他在“静置”上思虑良久,缓缓提笔,也将其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