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哈利自在营地前见了个衣着裸露的女子,直引得周遭巫师个个侧目,人人嗟叹。
那厢早惊动魔法部两个巡查的官员,都匆匆赶上前来劝。
这个说“没有麻瓜这么穿衣服”,那个称“肯定会暴露巫师身。。。
春分后的第七个黎明,阳光如细碎金箔洒在霍格沃茨的塔尖上。禁林边缘的雪线正在缓缓后退,露出底下焦黑的土地与断裂的树根??那是战争留下的伤疤,却也孕育着新生。我站在城堡最高处的观星台,手中握着那支钢笔,笔身依旧温热,仿佛还残留着千万人共鸣时的脉动。
静语者在我怀中轻轻翻身,小手抓向空中一缕飘过的风。他笑了,笑声清脆得像春天第一滴融化的冰水落入溪流。“他们醒了。”他说。
我没有问“谁”。我知道。
全球五百余名共鸣者,在昨夜同一时刻梦见了一座桥??不是石桥、木桥,也不是魔法构筑的浮空之桥,而是一座由声音搭成的桥。有人在桥这头说话,有人在那头回应;一句谎言被揭穿,一句真言便亮起微光。梦中,桥不断延伸,跨过海洋、沙漠、战火与沉默的国界,最终连接起所有曾被压抑的心跳。
“这不是结束。”赫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一件深绿色斗篷,肩头停着一只猫头鹰,爪子里攥着一封泛黄的信。“莫斯科小组传来的消息:安娜昨晚引导三十名前黑巫师完成了‘忏悔共读’,他们轮流朗读《替天行道录》第三十七章,直到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接过信,指尖触到纸面时,墨迹竟微微发烫。这是共鸣系统的反应??当文字承载真实情感,它就会活过来。
“罗恩呢?”我问。
“在礼堂。”她笑了笑,“正教一年级生用‘愤怒咒’把南瓜派炸成笑脸。他说情绪管理的第一步,是学会表达,而不是憋着。”
我也笑了。可笑容未落,胸口忽然一紧。
铜牌在发烫。
不是警报式的灼痛,而是一种沉稳的搏动,像是远方有谁正用力敲击一面古老的鼓。我低头看向静语者,他也正盯着我的铜牌,眼神清明得不像个婴儿。
“南方。”他轻声说,“有人想说话,但说不出来。”
赫敏脸色微变:“你是说……非洲?”
我们都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开普敦郊外的废弃矿洞里,曾发现一座地下监牢,关押着上百名因“血统不纯”而被秘密囚禁的巫师后代。他们被剥夺魔杖、记忆和名字,每日只听着广播里重复播放的法令:“你们天生低劣,无需言语。”
救援行动成功了,人也都救了出来。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至今无法开口说话。不是哑炮,也不是失声症,而是灵魂深处被灌入了太久的“你没有资格”,以至于连喉咙都学会了顺从。
“我们要去。”我说。
“现在?”赫敏皱眉,“麦格教授刚下令全面检修城堡防御系统,而且乌姆里奇虽然被捕,她的追随者仍在暗处活动……”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等。”我抱紧静语者,“制度之魇已被击碎,可它的影子还在人心中爬行。如果连自由的人都不敢发声,那胜利还有什么意义?”
她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我去准备飞毯,顺便叫上弗雷德和乔治??他们最近研究出一种‘笑泪共振剂’,据说能让压抑的情绪一次性释放。”
两小时后,我们踏上前往南非的旅程。
飞毯掠过地中海时,静语者突然抬起手,指向下方一片荒芜岛屿。我顺着望去,只见海浪拍打着一座残破灯塔,塔身上隐约刻着一行字:
**“你说谎。”**
那是《替天行道录》中最常见的批注,也是最锋利的反击。可这里远离战场,为何会出现?
“有人在这里觉醒过。”赫敏低声说,“也许是个逃亡者,也许只是个路过的学生……但他留下了痕迹。”
我凝视那三个字良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世界正在悄然改变,不是靠宏大的宣言,而是靠一个个微小却坚决的“我不服”。
抵达开普敦已是深夜。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名叫萨玛拉的女巫,皮肤黝黑,眼神锐利如刀。她曾是监牢里的幸存者之一,也是第一个重新开口的人。
“他们怕声音。”她在营地帐篷里对我们说,声音沙哑却坚定,“尤其是孩子的声音。因为孩子不懂伪装,他们的哭、他们的问、他们的‘为什么’,都会刺穿谎言。”
她带我们走进一间石屋。屋内坐着十二个人,男女老少皆有,围成一圈,面前摆着一块块铜牌??是我们之前散播出去的样本,但他们从未激活过。
“我们试过各种方法。”萨玛拉说,“魔药、催眠、甚至请来了先知占卜……可只要一靠近铜牌,他们就浑身发抖,仿佛那是什么刑具。”
我蹲下身,将静语者轻轻放在地上。孩子爬向最近的一位老人,伸出小手,碰了碰对方膝盖上的铜牌。
刹那间,铜牌亮了。
不是耀眼的金光,而是一抹温柔的橙红,如同炉火初燃。老人猛地一颤,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在害怕。”静语者抬头看我,“就像当初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