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巷走过来的时候她恰好转头,目光落在程巷手里拎的糖油饼上。
阳光变作电影里的慢镜头,被春日通透的光线裁成一片一片,穿插着掠过陶天然纤长的睫。她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站得很克制,眸光也很淡。
可她的眼圈,忽然一瞬红了。
接着她低下头,快步往前走去。
程巷呆立在原地。
胡同口就那么窄,陶天然要穿过,势必要擦过程巷身边。她的风衣下摆匆匆掠过程巷的西裤,扇动的风带起一阵糖油饼的香,程巷仍呆呆站着。
直到陶天然走过她身边,程巷忽然醒过神来一般,抬手,攥住陶天然的手腕。
如果她现在是余予笙,那么她不该做这样的动作。
可这动作完全出于她的本能。陶天然大约没想到她会这样,匆忙间回了一下头,程巷感到一滴眼泪从陶天然的下颌滑落,恰打在了她的虎口处。
烫得她一疼。
“你到底搞什么陶天然?”她听见自己的语气,难以置信的问:“你为什么……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