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巷舔舔唇,其实她有点渴,但不知这酒吧要白水会不会单收费。她有些想喝一口酒,又想着还是等秦子荞回来再一起喝。
百无聊赖的往四周望去——现在她有点底气往周围打量了,毕竟她点酒了,一百五一杯呢!
这一看不打紧。
程巷愣了,赶紧垂下眼皮。
指尖先就在自己的杯壁上拨弄了下,沁出的水珠染在她指腹上,凉凉的。
她好像看见那御姐了。
她不确定是不是啊,毕竟酒吧灯光挺暗的,她对人家长相也未见得完??x?全相熟。但她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人穿一件白衬衫,坐着也显得纤长高挑,肩背薄,清隽的五官没笑意,远远望过去,不像画,像诗。
不像她和秦子荞坐在角落里一张吧台边,御姐坐在酒吧的主吧台边,调酒师看起来跟她相熟,正同她说话。她虚虚握着台面的一杯酒,眼睫半垂,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听。
有没有这么巧啊,程巷想。
不过人家肯定没看到她,她当然也没想上前打招呼。一面之缘的事,认识都不算认识,疯了吧。
她埋着头,反复拿指尖来回刮擦着酒杯杯壁,心想秦子荞怎么还不回来。
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有人立在了她面前。
肯定不是秦子荞,程巷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友步调太熟悉了。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是那御姐。
因为一道薄薄的影子罩在吧台上,周遭有很清幽的香味。那种香味怎么说,像你去攀雪山,周遭有刚破冰的春日溪水,顺着不生绿苔的雪道潺潺流下来。
“嗨。”响起的声线也是冽的。
程巷抬起头来:“啊?”
她不社恐,一点也不。只是不知为何舌尖顶了顶齿后。
她没有说“这么巧”,因为她甚至不确定御姐是不是因为认出她而走过来。也许御姐根本没认出她,只是因为这一屋子都是潮人,唯独她一人脱了厚厚的面包羽绒服搭在身边,穿一件蓝紫色的过季运动卫衣,左胸前一个勾,洗得旧了稍稍有一点起球。
总不会想问她这件卫衣在哪里买吧哈哈哈哈。
是御姐先开口说:“这么巧。”
程巷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咧嘴笑了:这开场白,该说不说,有点土哈。
御姐:“一个人?”
哈哈哈哈,更土了。
“不是,跟我朋友一起。她去洗手间了,还去了挺久。”
御姐用视线点点她对面的空座椅:“我能先坐会儿吗?”
“啊?哦,你坐。”可为什么要坐?
御姐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杯子:“喝的酒吗?”
这话问的,来酒吧不喝酒喝什么?AD钙奶么?
也不是这色儿啊。
程巷:“对。”
“平时喝么?”
“和朋友一起偶尔喝啤酒,不经常。”
御姐轻扬了扬下巴:“你点的这酒,度数挺高的。”
“啊?”程巷愣了愣:“是吗……”
“这酒吧里没有度数不高的酒。”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想换也换不了啊。
程巷冲御姐扬了扬唇:“那就凑合喝呗,一杯,也不至于怎么样吧。”
“也可以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