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巷掖住唇角,她想看陶天然主动。
当那件月白的睡衣也滑落在浴袍上,她蹲下来,发现这样的姿势不大方便,又变成跪坐。
她望着壁炉的火光映在陶天然脸上:“你想我做什么?”
陶天然摩挲尾戒的动作像某种仪式感,然后说:“吻我。”
程巷低头,克制的碰了碰陶天然的唇,嘴里故意问:“这样么?”
陶天然探出一点点舌尖。
程巷看得心跳,吮过之后,又问:“然后呢?”
“继续吻。”
“吻哪里?你指给我看。”
陶天然抬起指尖,在某处半碰不碰的虚一点。程巷低下头之前,望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樱桃,类似的色泽。
她用舌尖刮过,又故意问:“这样够了么?”
“不。”
“那还要怎样?”她一双琥珀色的浅瞳望住陶天然,看上去是无辜和天真。
陶天然轻翕唇瓣,将程巷想听的话放出唇齿来。
程巷的心脏在爆炸边缘。单看这一刻的陶天然是没有意义的,要在脑海中勾描她禁欲的白衬衫、英挺的西裤、总是冷冰冰淡漠的眼神,才知这一刻的反差多令人心折。
程巷带着濡湿的唇瓣仰起脸来问陶天然:“然后呢?”
陶天然接下来说的话,甚至超出程巷预料。
她感到自己的脊骨都麻了,让陶天然躺在铺开的睡袍上。她的浴袍带子不知何时全散了,脸碰着陶天然的腿。
鼻端尽是与方才车厢里类似的荷尔蒙味道。陶天然拱起的腰身像一座美丽的桥,壁炉火光映得她分外美丽。程巷在暂停的时候口齿不清的说:“我想吃掉你。”
与其说我想吃掉你,不如说我想吞没你。
与其说我想吞没你,不如说我想毁灭你。
与其说我想毁灭你,不如说我想重塑你。
以我的骨去填充你的骨,以我的血去生出你的心脏,以我的汗和眼泪去填充你一身莹润。
她迫不及待的探索,窗外的雨掩去一室碎落的声音。
直至终于结束,程巷仰起脸来,自己先去洗脸,又替陶天然清理。
陶天然阖眸躺着,纤细的足弓踩着柔软的地毯。
程巷裹上浴袍,坐到她身旁的地毯上,伸手理了理落在她睫毛间的一缕发丝,拿过她的睡衣替她盖上,嘴里轻声问:“哎,你到底要不要吃水果?”??x?
陶天然懒懒的“嗯”一声。
程巷于是站起来,刚要走向床头柜边,发现脚边微微的拉力。
低头瞧,是陶天然以纤指圈缚住了她的脚踝。
就那样躺在地毯上说:“不想你走。”
“我不走过去的话,”程巷笑道:“怎么拿水果?让它们自己飞过来么?”
陶天然气息松动的笑笑,手指跟着松开了。
程巷走过去拿了水果,又取了只烟灰缸,捧着走回地毯边坐下来。
问陶天然:“你吃樱桃,还是荔枝?”
“荔枝。”
程巷细细剥开暗红纹理的外壳,将一整颗洁白莹润的果肉递到陶天然嘴边。
陶天然犹然阖着眸子不动。程巷好笑得很,拿荔枝碰一碰她的唇:“你倒是张嘴呀。”
陶天然的唇未动,倒是张开眼睛来。
在一片火光中,就那样望着程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