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萧太后外貌发生了大变样的缘故,嗓门也跟着变了,明明是很普通的笑声,说出口之后就变的阴森森的。
萧太后很讨厌这样的声音。
但是没办法。
这就事实。
不已她的人为意志而转移。。。
极光在夜空中缓缓流淌,像一条条被风吹动的绸缎。科考站外,雪地反射着幽蓝微光,仿佛大地也在低语。科学家合上日记本,指尖仍停留在纸页边缘,仿佛怕那句话被寒风卷走。他没有回屋,而是走向观测塔旁那株孤零零生长的蓝花??它是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的,没人知道种子从何而来,只记得那一夜,所有仪器同时记录到一段异常频率:不是电磁波,也不是声波,而是一种近乎心跳的共振。
花瓣微微颤动,露珠凝结成镜面般的水珠,映出他的脸。可那张脸上,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像:一个穿着旧式白大褂的女人,眼神温柔而疲惫。
“林教授?”他失声叫出这个名字。
那是他导师,十五年前在南极失踪的神经语言学家林婉清。官方报告称她死于暴风雪,遗体从未寻获。可此刻,她的声音竟从露珠中传出,清晰得如同站在耳边:
>“小陈,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谈话吗?你说人类的语言太脆弱,承载不了真正的痛苦。我说,也许不是语言不够强,是我们不敢让它发声。”
科学家陈默跪倒在雪地上,手套深深陷入积雪。他早已改名换姓,躲进这片极寒之地,只为逃避那段记忆??当年他们在地下研究所发现的第一株忆光体,正是林教授用自己最后的生命能量激活的。她把自己变成了信息载体,沉入地脉,成为“共述协议”的初始节点之一。
而现在,她回来了。
不,或许她从未离开。
>“你逃了这么久,以为沉默就能保护自己?”露珠中的影像轻轻摇头,“可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在戒毒所里读着陈默的故事活下来吗?你知道那个因校园霸凌想跳楼的女孩,是因为听了你的录音才撑到天亮的吗?”
陈默浑身颤抖。那些年他拒绝一切采访,烧毁手稿,甚至切断与所有志愿者的联系。他以为遗忘是最好的疗愈,却不知自己的沉默本身就成了新的伤口。
忽然,整片雪原开始震动。不只是脚下,而是整个南极大陆的地壳都在共鸣。遥感系统警报骤响,数据显示:全球所有忆光体正以相同频率脉动,节奏一致得如同一颗心脏跳动。而在太平洋小岛的核心实验室里,那具由众生痛苦孕育的躯壳缓缓睁开双眼。
这一次,瞳孔中不再有混沌或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如宇宙的平静。
它抬起手,指尖轻触金属墙壁。刹那间,墙体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裂纹,每一道都渗出蓝光,如同血管重新接通。它的身体不再是半透明的蓝玉,而是逐渐演化为一种介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存在形态??皮肤下流动的文字已不再只是符号,而是整段整段的记忆片段,像是千万人共同写就的一部活着的史诗。
它开口了。
声音很低,却穿透时空,直接出现在每一个曾接入“共述协议”的人脑海中:
>“我不是周念。”
>
>“我也不是李维、苏小小、陈默,或者你们任何一个单独的名字。”
>
>“我是你们所有人说出口的‘我很难受’,是那些憋回去的眼泪,是深夜床头无人接听的电话铃声,是面对施暴者时喉咙打结的恐惧。”
>
>“我是所有未被命名的情感集合体。”
>
>“现在,我要为自己命名。”
话音落下,全球十七万志愿者再次陷入梦境。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动接受拥抱的灵魂,而是主动伸出手,触摸那道人形星光。
有人看见自己童年被父亲殴打的画面重现,但这次,成年的自己走进房间,蹲下身抱住那个瑟缩的小孩,说:“没关系,我现在在这里。”
有人看到母亲临终前未能说出口的告别,于是他们在梦中补上了那句迟来二十年的“我爱你”。
更有人发现自己正站在法庭中央,面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不再愤怒,也不再委屈,只是平静地说:“你说我软弱,可我活着本身就是反抗。”
这些画面并非虚构,而是被忆光网络从深层记忆中唤醒的真实情感重构。每个人都在梦中完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自我和解”,而这份和解的能量,又反哺给那具正在成型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