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心里也慌起来了,虽然知道岳母就在身边,但天明还是不可抑制的恐惧起来,“可别就这么识破了。”
“可能是有点瘦了,不过不打紧的。”看着湘君沉思起来,天明赶紧打断了她。
“嗯,夫君莫要太操劳才是,有什么事也和我们姐妹说说,我们也能帮上忙的。”
天明尬笑。
四人一起吃了饭,湘君和湘夫人越发的不对劲了,她们似乎就要彻底清醒过来。
天明搭不上她们说的话,只能频频的错开话题,还是小湲帮着遮挡,这才糊弄过了。
但二人脸上已经有了化不开的阴翳。
湘君湘夫人又要为天明献舞,看的出来,她们两是真喜欢跳舞,舞姿优美,如穿花蝴蝶。
在天明不注意的时候,一抹杀机突兀的浮现在她们脸上。
突然,天明拿着筷子为他们打起了节拍,嘴里唱到,“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唱完绿衣,又唱静女,之后又唱偕老。
湘君和湘夫人表情一下子柔和起来,按着韵律起舞。
小湲惊讶的看着天明,天明回她一个温暖的笑容,“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你是???”不知为何,小湲突然就想哭。天明摸了摸她的头,小湲就这么让他摸着。
看着父女其乐融融的样子,湘君和湘夫人都露出笑意。
舞蹈终了,两人扑进天明怀里,柔柔的叫到,“夫君……”
天明为他们斟酒,一举一动莫不充满了儒雅之气,好像化为儒家君子一般。
四人谈笑晏晏,说着过往之事,小湲也知道了自己父亲诸多的事。
阴阳家在东皇之前是地地道道的修道门派,主张避世绝俗,他父亲儒道双修,道号玄览。
老子说“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玄览为内慧之意,引申开来是内外通达,智慧高深之意。
涤除玄览,就是去智反朴。人之多忧多虑,皆因多智多思,老子主张循道,不思不虑,乐天安命。
由道号可见他师尊对他的期待有多大。
不过二十五年前,东皇为宗主之位血洗阴阳家,玄览跟师尊站在了东皇的对立面。
之后阴阳家经过改革,才有了封号。
湘君、湘夫人是封号,道号灵渲、灵溪。渲溪湲都是指水,小湲的道号跟她母亲二人差不多,叫灵湲。
正因为湘君湘夫人都疯疯癫癫的,这才成了水土二堂的堂主,水土二堂也因此被长老们把持着。
东君不愿意插手就是如此,二人一旦苏醒,谁知道会在阴阳家掀起多大风波!
夕阳西下,玄览时间不多了,他对湘君说到,“去拿纸来,我为我们一家四口作画。”
湘君含笑答应,进了屋子,湘君又流下眼泪,分别好像还在昨日,再醒来却已是永别。
她拿起桌子上的画像,上面还画着他们夫妻三人,那时候小湲还没出生呢。
玄览笔走龙蛇,不一时就将四人画好。
三人一起看去,中间的男子却不是玄览自己,而是天明,小湲坐在他的怀里,湘君湘夫人坐在两侧为他斟酒。
小湲满是疑惑,却又不敢说话问询。
最后,玄览将她们三人抱在怀里,亲了亲湘君湘夫人二人的香唇,还是一如既往的芬芳。
“傻姑娘,该醒来了!”两人泪流满面,玄览指尖触着她们的眼泪,最后一抹余晖落下,玄览随着余晖一起烟消云散。
天明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三个哭成泪人的女人,手忙脚乱的。
看天明笨挫的安慰她们,湘君止住眼泪,擦干净了,“多下公子大恩。”
“额,没什么了……”天明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天明,是小湲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