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师父净远禅师在林中短暂会面,又听了那魔人嚣张的临别之言后,素怡便在玄墨的“陪伴”下,暂时在迦叶城外一处由玄墨“早已备下”的隐秘精舍中住了下来。
净远禅师以“城中魔气未靖,恐有危险”为由,暂时不许她回寺,每日也只是派人送些素斋丹药过来,并未再与她过多会面。
数日的光景一晃而过。
这几日间,迦叶城内的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得愈发紧张压抑。
街道上巡逻的僧兵明显增多,一个个神情凝重,如临大敌。
城中好几处原本还算热闹的区域,都被净远禅师以“需要布阵净化魔气,闲人免入”为由,用金色的佛光结界彻底封锁了起来,禁止任何人出入。
那些守卫在封锁区域边缘的僧兵,更是口风极紧,对任何人的询问都三缄其口,不与外人作任何交流。
夜间,城中失踪的事件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每日清晨,总能听到城中传来某家某户发现亲人无故失踪的哭嚎之声,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玄墨“不忍”见素怡整日闷在精舍之中,为师父的安危和城中的变故而忧心忡忡,便“主动”提出,要陪着她在城中四处走走,“体察民情”,也好“开解”一下她的心情,顺便看看能否“搜集”到一些关于城中魔患的线索。
两人行走在迦叶城那略显萧条的街道之上,所见所闻,更是让素怡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
他们“无意间”听到一些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民众,正在悄声议论着净远禅师最近的种种“反常”之举。
“哎,你们听说了吗?净远禅师最近…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个卖菜的老妪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身旁的人说道。
“可不是嘛!”另一个挑着水桶的汉子也接话道,“以前禅师他老人家,那是何等的慈悲为怀,见到我们这些穷苦百姓,总是笑呵呵的,嘘寒问暖。可最近这些日子,他老人家每次露面,都是板着个脸,眼神凌厉得吓人,活像庙里的怒目金刚,让人瞅着都瘆得慌!”
“何止是性情大变啊!”一个穿着绸缎,看起来像是富家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更是压低了声音,凑到几人耳边,悄声道,“你们是不知道,禅师他老人家最近的手段,那才叫一个酷烈!前几日,城西张屠户家的小儿子,不就是因为晚上贪玩,误闯了那片被封锁的区域嘛,结果呢?直接被禅师座下的护法僧兵打断了双腿,扔了出来!说是冲撞了净化法阵,罪有应得!以前禅师他老人家,哪里会下这样的狠手啊!”
更有甚者,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更是神神秘秘地补充道:“我跟你们说,我一个远房表舅,在城主府当差,他偷偷跟我说,他有几次深夜当值的时候,亲眼看到过净远禅师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独自进入那些被封锁的区域!而且…而且他说,那里面偶尔还会传出来一些…一些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声!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可没过多久,那惨叫声便又戛然而止,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就好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些议论之声,如同毒蛇的信子般,一点点地钻入素怡的耳中,让她原本就悬着的心,揪得更紧了。
“仙子,你听到了吗?”玄墨故作忧虑地看着素怡,眉头紧锁,声音中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凝重”,“城中百姓对禅师的这些议论…似乎并非空穴来风啊。禅师他…他老人家,最近真的还好吗?会不会…会不会是那日与我们遭遇的那个魔人,在逃遁前所说的那句‘你们会后悔的’的狠话,并非只是虚张声势,而是…而是它真的对禅师做了什么手脚?”
素怡闻言,俏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她那对丰满得快要将僧衣撑破的雪白大乳,因为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担忧与不安,而不停地上下起伏,波动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强自镇定心神,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辩解道:“玄墨道长…师父他…师父他绝非滥杀无辜之人!这些…这些一定都是无稽之谈,是那些愚昧的凡夫俗子以讹传讹,胡乱编造出来的谣言!”
然而,话虽如此,她心中却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丝疑虑。师父最近的种种反常,她并非没有察觉。
“只是…”她顿了顿,秀眉蹙得更紧,丰满的胸脯也随之起伏得更加剧烈,“只是…师父他老人家,最近确实…确实有些不同以往的严肃和…疏离。他…他为何要将城中那么多区域都封锁起来?还禁止任何人靠近?那里…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玄墨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对净远禅师的“变化”也感到难以置信和惋惜。
“哎…我亦不愿相信,禅师这般德高望重,佛法精深的大能,会做出有违清誉之事。”玄墨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但是,仙子,你莫要忘了,那日与我们遭遇的魔人,其力量诡谲莫测,最擅长的便是扭曲心智,蛊惑人心。禅师他老人家虽然修为高深,但毕竟年事已高,又为了迦叶城这亿万生灵日夜操劳,心力交瘁,万一…万一在那日与魔人交战之时,不慎被其邪念所趁,沾染上了一丝魔气,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素怡,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引人深思的意味:“而且,仙子,你可还记得,贫道曾与你提及过,净远禅师他老人家,在得道高僧的身份之外…在久远的过去,也曾有过一段…一段快意恩仇,杀伐果断,甚至…甚至被正道修士视为‘魔头’的不为人知的过往,不是吗?”
玄墨此言,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在素怡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涟漪!
他所指的,正是净远禅师在年轻之时,尚未出家之前,曾在修仙界中闯下赫赫威名,也曾因手段酷烈,杀人无算,而被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斥为“邪魔外道”的往事。
后来,净远禅师机缘巧合之下,得遇迦叶寺前任住持点化,幡然悔悟,这才放下屠刀,皈依佛门,潜心苦修数百年,终成一代高僧。
这段往事,素怡也是在拜入净远禅师门下之后,偶然从寺中一些老僧口中听闻过一些只言片语。
在她心中,这段经历非但没有损害师父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反而更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让她觉得师父能从那样的过往中走出来,最终证得佛法大道,实在是可敬可佩。
但此刻,被玄墨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这样一种情境之下提及,却让素怡的心中,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难道…难道师父他老人家…真的…真的被那魔人勾起了当年的‘心魔’?”素怡的俏脸愈发苍白,娇躯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那对雪白丰腴的大乳,更是因为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而绷得紧紧的,仿佛两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