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着钱。”
白姜不知道宴清都出手相救是偶然还是什么,反正他从头到尾也没看他一眼,眼里压根儿没他这个人。
“小事儿,你不该来。”白姜耸耸肩,扯扯衣摆,装作轻描淡写,他本来满心恐惧又委屈,可是陈三愿一来,他却不愿意让他看到他的狼狈。
“都逼你跪地口了,还是小事?”陈三愿比他激动,“听他们刚才说的什么话,我真没想到那些人干得出这种事……这个兼职你断了,以后离他们越远越好,需要钱的地方跟我说。”
“观鸟会里有个我认识的哥们儿,他给我递了消息。你来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还是喜欢叫陈三愿哥哥。
一晚上,震耳的音浪把白姜的耳朵都吵疼了,他塞上耳塞,逃去偏僻的厕所打扫。
陈三愿也丝毫没有因此迁怒白姜,分别时,他给了他一卷钱,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姜姜,一定要常给我打电话。”陈三愿说,“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快步走出观鸟会,直到进了花园,白姜终于舒了一口气,松开握紧陈三愿的汗涔涔的手,整理自己被扯乱的校服。
陈三愿的话让白姜心里难受:“别说这种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陈三愿:“你认不认我这个哥哥?”
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哥哥。白姜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对陈三愿说。
可陈三愿从来没有在白姜面前提过这茬,他一开始就把白姜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疼爱,一直到白姜的爸爸婚后在外面偷男人被陈爸爸发现,还怀了孕,陈爸爸气愤地离婚,去了外地。
周宛然说:“别对夜场有偏见,我们就是去当服务生,姜姜你别想歪了,遇到有钱的客人你就热情点,多冲他笑,他一高兴就会给你小费,姜姜~来嘛跟我一起试试嘛~”
这种无能的挫败感,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可再去哪儿找兼职呢?
白姜怀疑自己爸爸是陈三愿父母婚姻的第三者,小三上位,因为他爸爸没少干过这种事,本来就是在发廊里提供特殊服务的暗娼,勾引有妇之夫简直轻车熟路,没皮没脸。
白姜仰起脸对他微微一笑,扯扯他的衣领,反过来安慰他:“好,当然断了,哥哥你别生气,好歹那个贺兰拓给钱是大方的,我吃这点苦也认了。”
陈三愿的爸爸是白姜的爸爸的第二任丈夫,小时候有那么几年,陈三愿就成了白姜的继兄。
白姜还没提要辞职,金锐文先发来消息,说拓哥把他辞了,余款已经打给他了。
白姜埋着头,摇头。
而现在他会在男朋友怀里想起刚才羞辱他的贺兰拓,就更是超纲了。
然后他就又想起了贺兰拓,他都对自己的联想能力无语了。
后来哥哥变成男朋友,是他没预料到的。
就会瞎几把想起贺兰拓,想起他跪在他面前手解开他裤扣的时候,贺兰拓凭什么说他不干净?
他为什么不早点叫停呢?
他还是不是处男?
他会跟什么样的人做爱?
会那样啪啪啪地肏得别人骚叫吗?
他干穴的时候会说什么……
他完全想象不出贺兰拓做爱的样子,那双清澈眼睛染上欲念的样子。
白姜闭了闭眼睛,打住,打住,别想了。
他不喜欢这样,大脑不受理智控制,里面像是生了一窝鸡,铁打的笼子,关不住水做的鸡。
过了一会儿他再拿着拖把回厕所里,隔间里的激战已经结束,隔间门敞开着,里面只剩下一个男孩在穿一条裆部已经被撕破的渔网黑丝袜。
“白姜。”男孩抬起头,认出了白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