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洛九回来时,阿柔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绝望里突然看见刀光。
两个黄毛正急色,没注意有人进来了。
壮的那个正扯阿柔的头发,嘴里喷着酒气:“同我扮嘢?”瘦的那个低头解皮带,完全没注意身后多了个人。
洛九没说话,只是掂了掂瓶子。
“砰——!”瓶底砸在壮黄毛后脑勺的声音,像开香槟一样清脆。
他僵了一下,血顺着发丝滴到阿柔锁骨上,温热黏腻。
“你……”他转头,还没看清人,洛九已经反手一抡——“咔嚓!”
这次是鼻梁骨。
“佢话唔玩,你耳聋?”
瘦黄毛终于反应过来,裤子都没提就扑过来,洛九侧身一让,香槟瓶颈“噗嗤”扎进他大腿,又被拔出。
“啊!!!”
惨叫被洛九一脚踹回喉咙里,他撞上洗手台,满嘴血沫混着碎牙。
她掂了掂手中剩下的半截瓶颈,转向缩在角落的阿柔。舞女的呼吸急促,手指死死攥着撕裂的裙摆。
“选一个咯。”
阿柔撑着墙站起来,颤着手接过,犹豫了一会,咬着唇,突然在两个人的腿上各扎一下。洛九挑眉——这倒是出乎意料。
能走?她甩了甩手上的血。阿柔点头,腿还在抖,却没哭。洛九皱眉,突然解下外套扔过去,披着。
转身要走时,阿柔突然抓住她手腕。
“九姑娘……”她声音发抖,但眼神很亮,“谢谢你。”
洛九定定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痞气得和小流氓一样。
这俩扑街坏了凤台规矩。她踹了脚昏迷的黄毛,在他们身上摸索出钱包,将钞票尽数掏出,空钱包随手砸回,维修清洁费。
她数着沾血的纸币,抽出几张递去。她数着沾血的纸币,抽出几张递去。
下次嘅陪酒费。陪我饮酒。
哪怕她才说自己不陪酒,洛九就像是客人在拿钱点她陪酒,很恶趣味。
阿柔怔怔望着眼前的钞票,喉头滚动。
那些皱巴巴的纸币上还带着体温,混合着铁锈味的血腥气。
她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在十八巷,从来没人会把到手的钱分出来,更不会有人记得一个舞女被撕破的衣服需要赔偿。
她伸手去接,指尖碰到洛九的虎口,那里还沾着香槟的凉意。
“好好上班。”洛九随意摆了摆手,自顾自走了。
不一会,保安和清洁阿姨一起进来了。
后续不关她的事了,她只是把搜罗到的钞票分了几张给清洁阿姨和保安,当然,她自己也是留了的。
她哼着歌,离开凤台。
在十八巷,真正的音乐是钞票摩擦的沙沙响。
陈记的豉油鸡她还没拿呢,再不去人家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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