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她闺|中时的床|榻上睡着了,梦见藏她珠子那天,小小的柔|腻|珍珠,再次在他指腹|滚动。
醒来她就坐在他身侧,玩他的手。
他身上还倒扣着她看过的书。
好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你睡傻啦,要水吗?”卫臻难得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她不舒服时他照顾过他,因此她也不介意暂时对他多一份耐心。
这回燕策应了。
茶盏就在旁边桌上,三四步的距离,卫臻的脚已经能走了。她转身下榻,刚要慢慢挪过去,就被他一手抱起来了,卫臻还在感叹他抱得过于熟练时,二人已经到了桌前。
燕策轻扬下颌示意她,“倒茶。”
“你人都到这了,干嘛使唤我。”
他张口就来:“我病了,拎不动。”
卫臻点点头,也有理。
她拎起茶壶,哗啦啦往茶杯里倒了半盏。
有理吗?
“你能抱动我,但是拎不动茶壶?”
燕策漆黑的瞳仁中溢出点笑意,辩解道:“我手上有这个。”
他轻晃腕骨,手上的银链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他一手抱着她,空出来的那只手挂着她的银链,确实腾不出更多手来倒茶了,卫臻便点点头继续倒茶。
倒完茶,燕策没有动作,无声地得寸进尺。
卫臻不情不愿地端着茶盏凑到他唇边,又挪远了,“你真讨厌,早知道这样,我直接拿茶壶往你嘴里倒多好。”
他笑道:“我没说不行。”
慢悠悠午憩完,一家子又坐在一处闲话喝茶,金乌渐落之时二人准备返程。
“父亲,我们回去了。”临上车前,卫臻对父亲卫含章道别。
“回去吧,早些把脚养好,去玄妙观拜拜。”
当初卫含章丧妻时还不到而立之年,膝下唯有一女,子嗣单薄,相貌又生得俊美,曾有不少人劝他续弦。
但卫含章心里放不下亡妻,都拒绝了。
如此十来年,只守着从前为妻子作的画像度日。
卫臻入京后,在玄妙观给阿娘供了海灯。现下父亲虽未明说,但卫臻知道父亲提起玄妙观,应当是也想阿娘了,她温声道:“女儿晓得。”
马蹄扬起路边尘土,卫臻摸着小手炉坐在车厢里,“我的脚还有多久能好啊?”
她崴得不重,这几日照也恢复得好,燕策道:“再过五六日应当能正常行走。”
“等康复了我要去趟玄妙观。”
玄妙观建在五方山半山腰,并不很高,但上山的路马车跑不开,卫臻现下若想上山,只能让人抬上去。
她见过山脚下专门抬人上山的轿子——小小一个椅子,前后左右也没个遮挡,抬轿的轿夫就紧挨着椅子。陌生人离那么近,卫臻觉得别扭极了,因此她虽然腿脚懒,却也从未坐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