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爹。”
春儿仰起小脸看看娘亲,又看看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爹!”
杜仁绍紧紧握住女儿的小手,
泣不成声。
李梵娘的目光越过相拥的父女,望向帐外的军营和渐亮的天色。
“杜仁绍。”她轻声开口。
“等这场疫病过去,等你的兵都好起来。。。。。。”
“我要在你这京畿大营里,开一个‘军医速成班’。”
“就从最基础的止血包扎、外伤处理、疫病防控教起。”
“你,得给我找地方,找人手。”
杜仁绍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
他紧紧握着女儿的手,重重点头。
“好!一言为定!”
“梵。。。。。。梵娘。。。。。。”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我。。。。。。我知道。。。。。。我错得。。。。。。太深。。。。。。太多。。。。。。让你和春儿。。。。。。吃了太多苦。。。。。。”
他哽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紧握着春儿的手却不敢放松。
春儿有些害怕地往娘亲身边缩了缩,但眼睛依旧看着他。
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杜仁绍死死盯着李梵娘。
“我。。。。。。我不敢奢求你。。。。。。立刻原谅。。。。。。只求。。。。。。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我。。。。。。我用这条命。。。。。。用下半辈子。。。。。。来赎罪。。。。。。”
他的话语笨拙又急切,全然不见沙场将军的半分威严。
李梵娘别开视线,落在春儿身上。
小丫头感受到了父亲强烈的情感,虽然还有些怯生生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杜仁绍布满胡茬的下巴。
“爹。。。。。。不哭。。。。。。”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