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了子时,楚御还没有来,虞绾音撑不住,还是先睡了。
相府书房之中灯火通明。
男人坐在内室之中,银白羽丝衫层层堆叠在腰腹间。
他肤质是天生的暖色润白,薄肌清透,在昏黄柔和灯光下竟映照出了几分鲜嫩。
透着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之感。
值可惜那肩胛处多余一根短箭,刺入骨肉深处。
伍洲拔出的瞬间,楚御眉骨动了动,那儒雅面容之上无过多的情绪波动。
只是沁出一层薄汗,眼睫轻颤。
君子蛇蝎玉美人。
鲜血从伤口处泱泱而出被伍洲迅速止住。
伍洲不得不小声提醒,“相爷,这几日得静养,不得大动以免崩裂伤口。”
楚御还在想白日里的那一番混战。
戎肆埋伏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大抵没有预估到他也有埋伏。
在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也算是默契。
楚御正遗憾着,他布下的埋伏还是不够深,没杀掉那个匪贼。
“他们走了吗?”
“城郊山上没了踪迹,不知是个幌子还是真的跑了。”
楚御没再吭声,温沉眸光静静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下人前来禀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相爷,有人送信给夫人,但是夫人睡了。”
楚御问着,“谁送的信?”
“是鄯善送来的。”下人将羊皮纸信封呈上去,犹豫再三还是将另一个一同送来的盒子也送上前,“还有一枚图腾玉坠。”
楚御闻言看了过去。
书信来往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玉坠。
相送图腾玉坠要么是庇佑祈福。
要么是接她回去的信物。
楚御盯着那封信件,近乎是肯定道,“他们想带她走。”
又一个想要将她抢走的人。
楚御眸底氤氲起阴戾之色,伸手示意。
他很是烦躁,怎么杀不完呢。
下人战战兢兢地将手中书信递到楚御面前。
楚御没有看。
都怪杳杳太招人了。
下人看着楚御的面容在灯火中明灭,立马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