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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虞绾音被颠簸的路程弄醒。
但也结结实实地睡到日上三竿。
起来时,医女照常请脉问诊。
察觉无碍才离开。
虞绾音正好起来用午膳。
青颂刚刚把桌子摆好,看到桌上的荷包从桌上滚了下去,径直滚到马车的毯子上。
青颂捡起来,以为是虞绾音掉落的东西,就顺手塞进了她的行李里。
虞绾音看见了青颂帮她整理行李的动作,但青颂时常帮她收拾这些。
因而她也没有多问,以为是些寻常物件掉了。
只是楚御不知怎么了,缠她狠了些。
伤口完全脱痂后的三日,每晚云雨不歇。
虽说他足够有分寸,不会闹得被人听到。
但虞绾音是每日都要休息许久才能缓过来。
她都怕她总是躺在马车里,被旁人看出来些异常。
好在问起来,青颂会以她体弱,难盛舟车劳顿挡回去。
不会有人想到,这在外总是端方清正的相爷,和那看起来冰清玉洁的小虞美人,每晚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厮混。
虞绾音还是在正午,队伍停歇休整的时候下车活动筋骨。
他们停在半山腰,所处位置地势颇高,能看到峰峦叠嶂的山川和渺渺云雾。
前路地势陡峭凶险,每座山都像是平地拔起一般,甚至找不到可以行路的地方。
犹如一座鬼魅迷宫,能将人吸进去再全部蚕食。
她身后山势蜿蜒而下是迁都的兵马队伍,从半山腰一直盘踞到山脚又被后面的山峦遮挡住。
来回走动的人影也渐渐变得渺小。
仿佛一条脆弱松散的锁链,山风大一些就会被吹散。
虞绾音站在小路旁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她问着青颂,“现在到哪了?”
“到陵川了。”
虞绾音脚步微顿。
她隐约记得,陵川距离江陵好像只有一两日的脚程。
虞绾音轻轻抿唇,片刻的思绪飘远之后,很快又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之脑后,回去用膳。
这次休整俨然和之前的几次休整不同,朝官三五成群围聚在一起,像是在等待什么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