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肆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虞绾音,伸手摸了摸鼻梁。
他将那片洗破了的布料捏在手里,走上前,给她看,“手劲大了点,洗坏了。”
“我我我知道。”虞绾音脸皮薄得很,按下他的手,心想她又不是瞎,他怎么能青天白日大喇喇地把破了的心衣拿给她看。
好在这是他自己的地盘,也没有旁人。
她今早想起这事来,就严重怀疑,是他帮她洗的衣服。
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帮她洗还给洗坏了。
他是多大的手劲揉这个啊。
怎么还能给扯破。
四周沉默半晌。
戎肆将破了的布料攥在手里,掌心湿漉漉一片,“一会儿带你下山看看。”
下山是要带她采买的意思。
戎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叫了一匹马过来。
段婶和阿筝回来碰上,给虞绾音带了五红汤茶,叮嘱虞绾音路上喝。
转头又告诉戎肆,“主公你慢着点骑,秋日里风大,别再把人闪着。”
戎肆接过水囊,塞给虞绾音,“知道。”
他说完,驾马启程。
虞绾音坐在他身前,怀里捧着五红汤茶暖身。
下过几场雨,山野间很快就退了酷暑,变得清凉。
恰好今日天清气朗,日头时不时被密云遮盖,也算是舒服。
戎肆此番驾马并不急躁,脚程也不算快,在山间慢慢悠悠地跑。
下山山路上,山风拂面很是舒服。
仿佛能吹散她这几日闷在屋子里的病气,连呼吸都清爽许多。
一层一层的清新草木香气迎面而来。
虞绾音发觉,这很像是他身上的味道。
充斥着着原野间黎明破晓的清爽干净。
和他狂放肆意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虞绾音正想着,身下马匹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块,颠簸一下。
径直将虞绾音癫得快要飞出去。
下一瞬,一只大手就掐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按了回来。
一提一放带来的悬空感,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戎肆坐在她身后,是无法言喻的包裹感。
虞绾音闷不吭声地坐着。
他们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