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那边,徐辉一连几天都有些心神不定。
早上,董桃花煮了一锅红薯粥,让徐辉把米粥盛到碗里晾着,天气热,刚煮熟的粥滚烫,需要晾凉才好入口。
徐辉应了一声,拿着碗去舀粥,却尽数倒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发出一声痛呼,手里的碗和汤勺全都掉在了地上。
董桃花正在炒菜,闻言,转身看去,就见徐辉手上烫得通红。她下意识关掉煤气,把水龙头打开,拉着他的手放在水下冲洗。
一边给他冲凉水,一边焦急地指责道:“我真是服了你,让你舀个粥,把自己手烫了。”
刚出锅的热粥温度太高了,即便冲水及时,徐辉的手上还是红彤彤的,而且起了一层水泡。
两人又赶紧去医院,上完药后回到家,董桃花再也忍不住开口询问。
“徐辉你到底怎么了,自从前天晚上我和你说完录取通知书的事后,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大哥,但你有心事你直接说,别老是心不在焉的。”
“你这样,伤不到我,反倒是你自己,昨天下楼险些崴了脚,今天盛粥就把自己烫到了。明天呢,明天还要出什么问题?”
徐辉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妻子:“我没怪你。”
“你是你,你大哥是你大哥,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外人迁怒自己的妻子。”
董桃花叉腰:“那你老实交代,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徐辉开口,她警告道:“不准随便找个理由敷衍我,不然别怪我晚上不让你进屋。”
徐辉叹了口气,说出心底藏着的事:“桃花你也知道,我亲爹早逝,是被我妈带到继父家长大的。”
董桃花点了点头:“但是自从婆婆离世后,继父家不是直接断了联系吗?”
他们俩在扈城是同班同学,下乡后又在同一个大队,顺理成章走到一起,刚结婚时,彼此之间就已经互相交代过自己的家庭状况。
徐辉知道董桃花母亲早逝,家里有父亲、大哥、小妹小弟,也知道她父亲没多久就续娶了后妻,还把工作给了继子。
董桃花也知道他亲爹早逝,随母亲改嫁,后来代替继父家的继兄下乡,母亲离世,和继父家失去联系。
“这都多少年了,怎么突然又想到了他们?还因为他们失魂落魄的。”
刚得知继父一家抛下他悄悄搬了家时,徐辉也是这样魂不守舍的。
他是个重情的人,即便不是亲爹亲兄弟,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也和亲人没什么两样了。
母亲去世后,继父一家没多久就搬走了,不曾给他留任何消息,还是徐辉寄信回去被找不到人被退信才知道继父一家搬家了。
徐辉当时很难过,还大病了一场。
不过他都好些年没有想起纪家那群人了,怎么突然又想起来了。
纪?
董桃花突然回过神。
她看向丈夫,不敢置信道:“姓纪,纪为民,他是你继父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