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青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北疆经略使,沈振远。其人膝下子嗣微薄,如今在世的只有这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儿沈蛟,也是自幼充作男儿教养的。换言之,天性较为无拘无束,先前叫板要包了李衡青的摊儿的也是她。
此人虽北疆兵权在握,于朝堂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孤臣,无党无朋的,才颇得如今圣上青眼。
“走吧,我送沈小姐一程,欢迎沈小姐下次再来。”李衡青笑道,起身送客,“小二,将那沙棘蜜酱给沈小姐包上一份,权当尝尝新品了。”
沈蛟这会脑子是转过来了,目光中惊讶之色不似作伪:“你是这里的老板娘?”
李衡青:“是老板。”
沈蛟听罢,沉吟片刻,忽然伸手重重拍了拍李衡青的肩膀,解下腰间玉佩豪爽塞到她手中:“不错,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这个你拿着,日后可以随时来找本小姐。”
只见手中玉佩水头十分清透,块头不算小,却只雕成简单的如意扣样式,暗纹镌刻沈蛟的姓名于其上,一摸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李衡青唇角勾起笑意。不过沈振远果然没有亲自来接沈蛟,只是派了一顶小轿将人接回去。她也不着急,今日的好感看来刷得很足,信物都拿到手了,日后不愁没有相见的机会。
……
北疆经略使府中。
沈振远看着胡闹归来的女儿,目光落在对方空荡了不少的腰间,问道:“玉佩呢?”
沈蛟嬉笑道:“送人了。”
听见送人,沈振远的眉头几乎要打结在一起,迭声问道:“送人了?那人是男是女,年岁几何,是做什么的?”
沈蛟拨了拨手指:“是女子,大概比我年长几岁,是北货行的老板。”
沈振远颔首,他的确听说了北货行开张的风声,只是一听而过,也没有仔细探查。仆役将沈蛟带回的奶茶为他倒好,沈蛟又连忙狗腿道:“我特意给爹爹带的呢,你好生尝尝。”
酸甜果香在口中流溢开来,还有花蜜的余香,经由包容万象的牛乳调和,滋味竟然还算不错。沈振远眉头微微舒展,放下杯子叹了口气:“罢了,这些日子六殿下将至,军务实在繁忙,疏忽了你。”
沈蛟听罢,眉开眼笑地上去给沈振远捏肩:“还是爹爹心疼我。”
沈振远冷哼一声,不过显然还是颇为受用,吩咐人去查查那家北货行和背后老板的底细。
那老板并未刻意掩盖身份,称不上多么难查,沈振远没过多久就得到了结果。看完密报上的内容,沈经略使再度缓缓皱起了眉。
他那倒霉女儿把沈家的玉佩送给了谁?那位远嫁北狄的顺阳殿下,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