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脑子混沌了片刻，又开始解释：“这不可能，她不过是为了不被我抹灭，努力应付我罢了。”
拟空觑着他的神情，好像真的有点落寞。但对于拟空这样的老手来说，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若是不上心，何必去解释。
若真想抹灭，早就动手了。
他认识钟离镜多年，知道这只黑兔子虽然冷淡不近人情，但并不是那种滥杀之辈。便是钟离镜要复活孟天琪，也从未想过夺舍，而是寻思着去找邈真，拿一颗天地再造丹给她。
说起天地再造丹……他问：“你可去找邈真了？”
“找了。”钟离镜头也不抬道。
“这恶贼又在背后说我什么了吧。”拟空叉腰怒道：“他仗着自己会算点天数，就开始戏弄你我，搞得我天天怕被雷劈，怕得要死……”
钟离镜道：“当初他不肯告诉你你的命数，是你求着他说的。”
拟空吹胡子瞪眼：“他就不会哄哄我这个可怜的老修士吗？！”
钟离镜懒得跟他掰扯，他备好药材，准备放入丹炉时才想起来，炉里还炼着天地再造丹。
他毫不犹豫地将丹炉里尚未炼制好的天地再造丹扔掉，清扫一番后，将新的药材放了进去。
拟空看着被他丢出来的东西，眼睛瞪得更大了：“邈真给你的天地再造丹去哪了……”
“被她无意中给吃了。”他无奈道。
“吃了？”拟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居然不生气？”
钟离镜冷冷道：“既然改变不了，何必生气。”
“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对。”拟空连声道：“反正，你心里只有孟天琪，没有别的人。”
钟离镜面无表情地看了拟空一眼。
他忽然想起来，拟空是合欢宗，乃至当今修真界顶级的符修，在符箓上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
“可否帮我一事？”他问。
拟空这次真的吃惊了：“你还有事要求我？”
“她在符箓上颇有天赋，但并没有人教她，容易损害身体。”钟离镜的眸里闪过一丝担忧：“已经是第二次了。”
拟空爽快答应：“好。”
就算钟离镜不求他，他也想跟小萌萌打个交道呢。
他转身离开丹室，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道：“小镜，你是担心人，还是担心那个容器？”
钟离镜没有理他。
拟空眯起眼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
叶萌在映月的小厨房那里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
他白发苍苍一身红衣，笑起来脸上的褶子一道一道的。他坐在石头上吃着炸鸡，最后吃完了还要舔一舔每一根手指。
合欢宗的修士都很在乎自己的那张脸，每个人都养颜有方，叶萌从未见过这么老的人。不过，叶萌虽然好奇却并未多看对方，唯恐对方有什么隐疾，而自己的注目会伤害到他。
她揣着热腾腾的烤红薯正欲离开，老头叫住了她：“你可是萌萌？”
“是的，您认识我？”她惊讶地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