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凛换了个姿势，端起茶杯，低声说道：“你得答应我，这事谁也不能说，你知我知。”
迟拓的目光转向了江东凛端着茶杯的手指上，对方修长的手指在偶尔不自觉的抽搐。
“好。”他说道。
江东凛松了一口气，迟拓这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他虽然和迟拓闹掰过，但并不代表他对迟拓的人品有过质疑。
这人古板正直又心怀大义，自律到生活中除了研究，就没有其他事。
哪怕迟拓对系统产生怀疑，也不会草率的将他上交给国家，而是默默研究出结果——这大概就是天才的执着吧。
江东凛干脆利落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科学家，麻烦查一下我的脑子，里面有个东西。”
迟拓一愣，下意识说道：“脑子有问题就去找医生……别找渠黎，他和你在一起时，脑子也不一定正常。”
看着迟拓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着大实话，江东凛差点被无语住。
“我说真的，刚才有个东西在我脑子里说话，说要绑定我。”
江东凛将刚才出了医院大门，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看见迟拓的表情越来越奇怪，眉头越皱越紧。
江东凛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笑也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凝滞的氛围。
“它说什么了？”迟拓有些迟疑的问道，他正在说服自己接受这种不科学的事情。
江东凛：“唔，刚才一直在叫我绑定……啊，变了。”
【是否确认绑定？】
【啊！宿主，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存在和别人说？！】
一向是人机回复的系统，仿佛转人工了一般，语气活跃了起来。
“它说，我怎么把它的存在告诉你了？”江东凛勾了勾唇角，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就是等敌人自乱阵脚。
迟拓疑惑：“有自我意识？”
他其实很想怀疑，是不是江东凛人格分裂了，或者出现幻觉之类的？
但迟拓的心目中，江东凛一直是个心智坚韧的人，除非遗传因素，否则江东凛绝不会在这7年间，因为外物产生精神幻觉。
7年……
迟拓看向江东凛带笑的面庞。
与自己相比，江东凛还真是从小好看到大，连那一头天生自然卷发都恰到好处。
此时再去看，五官还是那样的五官，却比他想象中，多了一点什么。
是什么呢？
无端的，两人的目光对上了一瞬。
那双眼眸中，漆黑的瞳孔深处，透着一股子的倦意，还有一丝麻木和恐惧，像是一个独自经历风霜的旅人，正在重新适应这个世界。
江东凛率先移开了目光：“你能帮我探测到这个系统吗？我知道你还在怀疑，但若你能亲眼看见，就能信我说的……”
迟拓突然问道：“江东凛，我们多久没见了？”
放心，我很有耐心
多久？江东凛神色恍惚了一下。
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