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雅薇那番“官宣”带来的窒息感还没散尽，时间就在难熬的课程中流逝。
每次课间她都像块牛皮糖黏在我身边，搞得我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熬到第三节课。
老师把点名册往讲台一放：“李阳，现在去趟校长室。”
教室里立刻弥漫开“又来了”的窃窃私语。
刑警还在调查墨雅铃失踪案。
第一天盘问的是谷峻逸那帮“上等人”，接着是和墨雅铃有点关联的，今天轮到我——八成是有人提了失踪前一天那场“欺凌”。
沿着空荡的走廊走向一楼教师办公室旁的校长室，音乐室飘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没什么好紧张，更没什么好怕。
他们不可能发现什么。
“……打扰了。”推门进去，校长坐在办公桌后。会客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穿西装的。
男的大约四十出头，身材魁梧，一张方正的国字脸配着板寸，说他是退役柔道运动员都有人信。
女的二十五六岁，一头利落的短发，五官端正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气场比教导主任还吓人——没这气势，大概也干不了刑警这行。
“耽误你上课了，抱歉。”男刑警开口，语气还算温和。主要是他在问，女刑警埋头记录，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锁在我身上。
果然，焦点就是墨雅铃失踪前一天我被围堵的事。
“被欺负很难受吧？别紧张，我不是怀疑你。”男刑警试图安抚，“只是想找点线索，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会不会……就是离家出走？”我故作迟疑，“墨雅铃……可能玩疯了没回家？”
男刑警苦笑：“失踪当天早上她还来过学校，这点很明确。所以……只能往失踪或绑架上靠了。”
我配合地露出惊讶表情，控制着幅度。
接着——
“不知道算不算线索……听班里女生闲聊……”我抛出赵光的名字，又提到她姐姐。
女刑警笔尖一顿：“赵光……林笑鸠？”她似乎对这两个名字有反应。
问话快结束时，男刑警拍了拍我肩膀：“我以前也是被欺负过来的，受不了才拼命练身体。虽然我们没法直接管校园欺凌，但会督促校方加强管理，以后会好的。”他语气带着鼓励。
（老好人啊……）想到他注定白忙活一场，我竟有点愧疚。
盘问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
离开校长室，懒得回教室看藤雅薇那张脸，我径直走向屋顶。
天气这么好，屋顶长椅是绝佳的补觉点。门锁了也不怕，用“穿墙”就行。
运气不错，门开着。
躺上长椅，初春的阳光暖融融的，意识很快模糊了。
（大概……跟刑警说话也费神……）
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张女孩的脸正俯视着我。
后脑勺传来柔软的触感——膝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