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冷然而笑,“随我去,杀了那霍恒那贼子。”
“是!”
赵肃脾气甚为爆裂,嫉恶如仇,霍恒杀他心腹,此仇不报他非为人!
赵肃单带上一个段羽,二人骑赤血宝马,隐藏与夜色,一路疾驰奔往上陵而去,如蛟龙入海,瞬间消失无踪。
赵肃此人,五岁时生母去世,后随舅舅居于定州北部,七岁拜危烈大将军楼垚为师,十六岁领主将之位,带兵一举大破北夷,一战成名。十九岁被朝廷封骠骑将军,调任回利州。今不过弱冠之龄,已然声名赫赫。
霍恒遏住上陵要道,镇守在此,赵肃两次借道,却被霍恒以未得州牧任百川指令拒之,这仇怨早已结下。
禹王府争权暗流涌动,赵肃在定州长大,继王妃却在利州经营多年,与利州牧任百川又是义兄妹,二者之间利益关系紧密。而今赵肃被调任回来,名义上为骠骑将军,又是禹王府世子,实际却被架空。
谁人不知道,皇帝下旨将赵肃调回来,又御笔亲封他为少年将军,一系列操作,就是意在挑起禹王府的内斗。
一个月前,定州北夷举兵来犯,楼垚率军迎敌抵抗,只是自从今年年初起,朝廷拨下的粮草不过半数,这是行军大忌,让士兵们勒紧肚皮饿肚子打仗,哪位将军受得住?而定州本身地贫少粮,长年遭受蛮夷祸害,情况水深火热,本州根本无法匀出粮食增援。赵肃与他师父通过信,便趁禹王人此时在永州,下令在利州提前征收粮,任百川中了他的计策,奈何粮食已经在赵肃手中,他便只能让霍恒守住上陵道,拦住那批早运往定州的粮食。
前日,赵肃派一队二十人为先锋夜突上陵,谁知事中出了岔子,反差点被霍恒将手下人尽数杀绝,虽然最后力挽狂澜有所补救,可代价是将杨翊以及另外几位勇将给折了进去,赵肃心中怒火滔天。
他与段羽耳语吩咐几句,两人便再次分开。
第三日晚,赵肃单枪匹马夜闯上陵城池。
府城内,霍恒与几位心腹正在商讨。
霍恒残忍一笑,“咱们这位骠骑将军果然有种子,好!既然夜闯,那便是贼寇,诸位,‘敌人’来犯,那便随我下去迎敌,但请,格杀勿论!”
他手下一人略作犹豫,说道:“听说世子手下有一队精锐,各个有万夫不当之勇,会不会这是他们的计策?”
霍恒甩袖,哼地一声:“那日我废了赵肃的亲兵杨翊,招他盛怒之下将那一队精兵全部处以军棍处罚,此时,只怕现在都还瘫在炕上养伤呢!”
底下人附和着笑出声来。
“一向听闻赵肃脾性爆裂,刚愎自用,专横跋扈,今一见,果真如此。”
上陵守兵一千之数,赵肃独身夜潜至此,霍恒决心要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将他斩杀于此,便出动五队人手,全城搜捕围剿。
这正合了赵肃的计谋,另一边,他便让毫发无损的精卫队运送粮草,趁乱突围。
这一夜,上陵城池火光刀枪剑戟声一片,精卫队将粮食顺利运出。
等段羽再去接应与赵肃汇合时,赵肃已经杀红了眼,一刀下去鲜血直喷,霍恒那厮被他剁了一条手臂,早就蛇鼠似的缩头藏进洞里了。
“世子,我们快走吧,那边已经成功了。”
赵肃喘着粗气咔嚓一声砍下一个脑袋,才收起长刀,翻身上马,做手按住左侧腰,挑动缰绳,汇入夜色。
霍恒站在城池楼上,知晓中计时已经晚,他捂着左臂伤口,顾不上鲜血淋漓,目眦欲裂,咬紧后槽牙,对赵肃下了杀令,“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肃一路疾驰狂奔,半个时辰后,终于支撑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
“世子!”段羽一把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将人扶起,这才注意到赵肃腰间汩汩流血。
吓得一时慌了神,立刻撕裂内裳,拿布给人紧紧扎紧伤口。
赵肃自己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嗤了一声,“死不了,做这幅表情给谁看,走,先找个地方躲躲。”说罢将自己马儿一拍,看它往这的另一条路跑走了。
段羽夜视能力还不错,周围跑着观察了一周,也放跑自己的马匹后,处理了近处的痕迹,才背起赵肃,飞快往一个地方跑去,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