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聿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小哭包居然要坐他自行车的后座。
隔壁的陈鹰刚好醒了,打着哈欠看过来:“你恐怕也只能坐荀哥,我和钟哥的车都没后座。”
“我就要坐二哥的,”陆柿朝荀聿又凑近一点,以跪爬的姿势弓着上半身,睡衣坠下来,“可以吗二哥?”
一边的陈鹰眼神乱瞟,和已经起来的钟雪眠用眼神传输暗号,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
荀聿闭上眼,翻了个身,回答了陆柿:“可以。”
陆柿笑了笑,从荀聿的床上下来了。
十几分钟后,几人一同下楼,陆柿在宿舍楼门口等着荀聿把自行车推出来,然后非常娴熟地跨坐在后座上。
大轱辘的自行车对长腿的人比较友好,但后座对屁股没什么肉的人来说就没那么友好了。
实在是太硌了!
荀聿看到陆柿已经稳稳当当坐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背的是一个黑色的斜挎包,体积不小,平时骑车都随意挎着后腰的位置,但现在后座上坐着个人,他只能把包往前挂着。
“你们在墨迹什么呢再不快点要迟到了!蒋教授的课我可不敢迟到!”陈鹰喊了一嗓子。
看着他们消失的残影,荀聿也踩着脚踏起步了。
早八的路上大家匆匆忙忙各自赶往上课点,今天的太阳没什么温度,正适宜。
陆柿在后座上看着荀聿近在眼前的背影,发现他似乎热衷于深色系的织物,不管是衣服还是床上用品,一律都是深色系的。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卫衣,宽松有形,路风从他身上吹过带起一阵阵松香味。
以前因为躲着荀聿,导致陆柿都没仔细观察过他,现在再看,发现这人连后脑勺都是帅的,很客观的帅。
就连黑发看着都是又粗又硬的。
陆柿想起之前在网上看过说毛发旺盛且手感粗硬的人那方面的功能都比较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想到这,他不好意思地在后座上偷笑,两腿垂下时不时碰一下擦过的地面,以最轻松的姿态问荀聿:“二哥,你们后两节课也在慎思楼吗?”
“是。”
“我上午只有两节课,下课去找你们吧,”陆柿说,“正好中午还可以一起吃食堂。”
“随你,”荀聿把着车头拐到南楼楼下,刹车伸下左脚撑着,微侧着头说,“到了。”
陆柿从后座下来,忍着屁股上传来的不适,还没来得及说句客套话,荀聿右脚一蹬就走了。
“兔子都没你跑得快!”陆柿哼了一句,拢了拢背上的包上楼。
上午两节毛概课于陆柿而言就跟和尚念经似的,催眠效果一流。
他一向对自己的认知和定位都非常清晰,先天平凡又加上后天的不努力才走了体育生这条路。
前面十九年人生最大的优势无非是家庭环境优渥,还有一副好皮囊。
如今陆家破产,就只剩这副皮囊能看了。
两节课之后是大课间,陆柿婉拒了同学一起打球的邀请,收拾了课本前往物理系的慎思楼。
两栋楼挨得近,步行几分钟就到了,只是陆柿没想到会在慎思楼楼下遇到时鸣一。
这两天时鸣一热衷于开着那辆白色宾利在校园里转悠,今天开到慎思楼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故意的。
过去陆柿不愿和他接触,现在也一样。而他偏偏就是那种你越是不理他,他越要在你眼前晃悠。
况且如今陆家破产,你越没有什么,他越要炫耀什么。
“陆小少爷……”时鸣一惯有的轻佻语气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他有钱有势从不孤身出行,身边往往有两个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