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柿把嘴里的丸子嚼烂咽了，边摇着头边喝了口冰凉的可乐，“是早上刷牙戳破皮了。”
“……”荀聿放下筷子，“我去换清汤。”
“啊不行！”陆柿立刻叫住他，“不要清汤，就是刚好烫到伤口，现在没事了。”
“……”
“我吃完就吃消炎药，好不好？”陆柿看荀聿不说话，又继续保证，“我真的会吃药的！”
荀聿重新坐下，说：“……吃吧。”
一顿双人居家火锅大餐，就这么开始。
头几口陆柿不觉得辣，后面感受到辣度后额头上冒了很多汗，嘴唇也是又辣又麻，至于口腔内部上那个小小的创口，则一点感觉都没有。
两个男大学生食量都挺大，备的菜几乎全都吃完了，剩一个素菜荀聿说明天早上用来煮粥。
言下之意就是陆柿明天只能清淡饮食。
陆柿打着饱嗝和荀聿一起收拾餐桌，像是荀聿新长出来的小尾巴，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荀聿意外地很享受这种跟随。
饭后半个小时，荀聿从药箱里翻出常用的消炎药，监督着陆柿吃下去，又给了他一瓶粉剂的药，叮嘱他明天伤口痛的话就拿这个喷。
陆柿乖乖应了，把药又放回茶几的抽屉里。
吃饱容易犯懒，陆柿想在沙发上躺下，荀聿不但不允许他躺下，甚至连坐都不让他坐，只能站着。
一站又是半小时，荀聿监督完成先回房间洗澡。
陆柿追了几步，到房间门口看着荀聿进浴室，提醒他：“二哥，别忘了把内裤留给我洗。”
“……”荀聿沉默着关上了门。
陆柿眼瞅着有个完成任务的好机会，不敢走开，一直站在门口守着荀聿出来。
大概十分钟，陆柿听到里面的的淋浴声停止，很快，浴室门拉开，水汽和只穿着深蓝色浴袍的荀聿同时出现在门口。
“你在……做什么？”表现出对某件衣物虎视眈眈的陆柿让荀聿一阵头疼。
“我帮你洗内裤啊……”陆柿轻描淡写地把手机揣进兜里，再把堵在门口的荀聿推到一侧，挤身进去。
荀聿看到陆柿走到放衣服的篓子边上，弯腰伸手，他立刻走过来制止了陆柿：“我觉得还是不用了……”
“那怎么行？我们中午说好的。”陆柿明显不接受。
“我……”荀聿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改变主意了。”
“不可以，”陆柿摇头拒绝，“不可以出尔反尔的。”
“为什么一定要洗？”
陆柿依旧用中午那套说辞，十分坦然：“礼尚往来啊你帮助我，我帮助你。”
荀聿捏着陆柿的手腕不松手：“……说实话。”
“就是……”陆柿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眼神也跟着飘忽不定，瞥到荀聿松垮的浴袍呈深V形式露出大片皮肤，浅麦色的皮肤又因为刚洗过热水澡发着红，而荀聿握着他手腕的手掌又潮又热。
荀聿身上应该都是这么热的吧？尤其是他的胸口那么红，应该更热……陆柿根本不敢把视线上移去看荀聿那张脸，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浴室里弥留的沐浴露香味熏得大脑不得清醒，红着脸才接着说：“我就是想洗……”
“……行，”荀聿松开陆柿的手腕，双手环胸站在一边看着他，“洗吧，我看着。”
陆柿的脸更红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荀聿：“洗内裤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我的内裤。”荀聿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陆柿还是把荀聿的内裤从篓子里翻出来，拿在手上感受着这块仿佛还残留有人体气息的布料，一边往洗手台走一边忍不住嘟囔抱怨，“还不是因为你先洗我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