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意,你出来一下。”
宋子意一愣,点点头,跟了出去。
蒋峰严在前面领着,两人走到了一处通风的走廊。相比于蒋时隐性格的不靠谱,他的父亲就更稳定成熟一些。男人拿出烟盒,一支叼在嘴里,将烟盒对着宋子意。
宋子意乖乖摆手:“谢谢叔叔,但是我不抽烟。”
“我查过你,你从高二就开始抽了。”男人拿着烟盒的手没收,“心烦的时候抽一根,心情会好一些。”
宋子意短暂震惊了一下自己被调查过的事,又很快释然——小说看多了,感觉自己对这类事的接受度也已良好了。
家长都这么说了,宋子意也索性不再装,更何况他的确心里很烦。尼古丁的味道再次贯穿肺部时,宋子意听见了蒋峰严在问:
“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卡在喉头,宋子意实实在在地被呛了一下。他止不住地咳嗽,脸憋得通红,只觉得肺都要被咳炸了。
“怎么这么大反应?”蒋峰严很平淡地开口,好像是在陈述某种事实一般:“我看你们都戴对戒了。”
恍然意识到这一点,宋子意不自然地将右手背后,含糊其词:“戴着玩的。”
“不会是戴着玩,我儿子他从小就特别较真,”蒋峰严又狠狠吸了口烟,“小时候跟别人玩过家家宁愿当狗都不当爸爸,说才不要跟那个小姑娘‘结婚’,假的也不行,最后还把人家气哭了。”
“……”听起来确实像蒋时隐能干出来的事。
“刚放假时我有跟他聊过,他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他喜欢你,非你不可了。”
宋子意心脏一颤,像是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小孩一般心虚地低下头。他向来是一个懂分寸不越界的人,被深藏的秘密突然捅到了长辈面前,他不免会感到不自在。
见宋子意一直不回话,蒋峰严又问:“你是怎么想的。”
烟草被燃烧出白色的烟雾,迷了宋子意的视线。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说:“我喜欢他。”
男人转过头来,面色微松:“那就好。”
“我这个儿子从小没受过什么苦,而且他还特别怕疼特别娇气,”蒋峰严说,“小时候带他做过测试,他的痛感神经要比别人多。他自小傻惯了,能有一个人真心实意地喜欢他,我挺高兴的。”他微微一笑:“我之前还担心他一辈子没人要呢。”
宋子意有些震惊:“您不介意我们两个都是……”
“这有什么的,”蒋峰严不赞成地摆摆手,用一种看老顽固的眼神看向宋子意:“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用管这个。我们家都比较开放,哪怕他以后领着个沃尔玛购物袋回来说要跟它结婚,只要他自己高兴,我跟他妈妈也不会过多干预的。”
“……”有点过于开放了吧。宋子意汗颜。
“既然戒指都已经戴上了,你俩就好好过,”一烟燃尽,蒋峰严嘱托道:“喜欢就别错过了。”
这句话如一记小锤,敲得宋子意心头发麻。他默默隐去了蒋时隐并不知道自己被戴了枚戒指的事实,闷闷应声。
“嗯。”
不会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