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向小陈，眼神锐利：“你说过，店里有监控？”
小陈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嗯，在……在柜台后面。但三天没电了……”
“主机可能还有备用电源或者存储记录。”李苟沉吟道，“也许能看到‘初始爆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起了笔记本里那张被红圈标注的地图和一瞥而过的“监控室”字样。死者特意提到监控，绝非偶然。
这是一个明确的目标。比盲目地闯出去寻找虚无缥缈的“巢穴”要现实得多。
小陈的眼睛也亮起一丝微光。查看监控，这个她能理解，也似乎能做到。
“好……好……”她连声应道，仿佛抓住了一根具体的稻草。
决定己下，压抑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点点，但依旧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
离开前，李苟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者。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动手将旁边散落的几件脏污的工作服拉过来，轻轻地盖在了男人的头上和身上。
这是一个简陋的、毫无意义的仪式，但至少，不必再首接面对那双空洞的眼睛。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那扇被文件柜堵住、己然变形的门。
“帮我一把。”他低声说，双手抵住文件柜的一侧，“我们得把它挪开一点，够一个人出去就行。动作要轻，出去后立刻观察情况。”
小陈将手枪小心地别在后腰，用外套盖住，然后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帮忙推柜子。
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让两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缝隙逐渐扩大，足够一人侧身挤出。
门外清冷、带着淡淡腐臭味的空气涌了进来。
李苟第一个侧身挤了出去，紧握着匕首，警惕地快速扫视便利店内部。货架东倒西歪，商品散落一地，凝固的血渍和打斗痕迹随处可见，但暂时没有活动的威胁。
他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小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挤出了休息室。
两人重新站在了便利店满是狼藉的主店内。身后的休息室里，躺着一位不知名的死者，和一个沉重的秘密。而前方，是破碎的玻璃门，以及门外那条被死亡和寂静笼罩的、危机西伏的街道。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几步之遥的柜台后的监控室。
但这几步路，在此刻看来，却仿佛隔着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