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找我干什么?
她说,我会想你的。
我在南门跳下车对她说,你走吧。
徐艺凤又抱住我抬头说,你不喜欢我?
我问她,你会嫁给我吗?
她说,可是,我得回去,我明年,六月,就得回国了。
我说,我是在给你开玩笑,你走吧。
徐艺凤说,你把我送到楼下。
我没办法,就让她搂住我的腰,我和她一起走进校园,留学生楼很快就到了。
她回头看着我,伸手把我脸上的头发弄到耳朵后面,她说,你能等,就一会儿。
我说,去吧。
我不知道她要跑楼上拿什么,反正她要拿东西给我看。
五分钟后她用盘子端下来一个刚刚削好的苹果。
她把苹果端到我的面前,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那三个字她说得相当地道,她说,房小爬。
我以为是翟际叫的,事实上我根本无法忘记翟际。
徐艺凤说,我亲手为你削的,你让我看着你,吃了它。
我拿起苹果,大口地啃了起来,她笑着说,甜吗?
我说,比你还甜。
一会儿另一个女孩子从楼里跑了出来,站在徐艺凤的身边,搂着徐艺凤的肩膀看着我说,你就是房小爬?
我说,是。
我觉得这个女孩子的中文相当好,还有点北京口音。
徐艺凤为我艰难地介绍说,这是,我,我的舍友。
那女孩等不下去就抢着说,我们一个宿舍,她经常给我提起你。
一会儿徐艺凤说了那个女孩的名字,我也忘记了。
那女孩看着我问,你知道徐艺凤为什么会给你削苹果吗?
我说,不知道。
那女孩说,她只会为她喜欢的男孩子削苹果。
我对那个女孩说,我知道她喜欢我。
那个女孩子嘻嘻笑着说,中国的小男生都这么聪明吗?
我很快吃完了苹果,把苹果核放回盘子,徐艺凤递上了手绢,我接过手绢擦把手再还给她。
我对她说,我走了。
我掉过自行车的头,徐艺凤对我说,我还去找你,再见。
我骑上车走了,听见那个女孩开始大笑着用韩语和徐艺凤说话,我一拐弯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再往后的日子,徐艺凤在手机里表示她要来找我,但我没有答应,我真的怕被铅看见。
我怕什么就有什么。
那天徐艺凤提前没有给我打电话就去铁牛街22号找我了,她敲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铅,我一开门她就投进了我的怀里。
直到如今我也这么认为,我和一个中国话半通不通的韩国女孩唯一的交流手段就是性交。
我不可能辅导她学习什么中文,她也不可能跟着我学习什么中文,她去铁牛街找我,也是为了自己如火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