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赶过来准备救援的雷纳德猛地停下了脚步，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种攻击方式……这种纯粹的湮灭和吞噬效果……这绝不是简单的能量运用，这己经触摸到了一丝……规则的边缘？！这碎片的力量和位阶，远超他之前的估测！
而凯兰自己也呆住了。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完全成了一个旁观者。身体自主行动，能量自主运转，战斗本能完美发挥……他甚至能“感觉”到碎片意识在那瞬间的冰冷计算和高效杀戮的愉悦！
这种感觉……既令人恐惧，又有一种诡异的……强大感？
【——哼……低等的……虚空残渣……也配……觊觎……皇血？——】碎片意识不屑地冷哼一声，那爆发出的黑暗能量如同潮水般退回凯兰体内，臂刃缩回，只留下皮肤表面淡淡的红痕和依旧沸腾的杀意。
另外两只被雷纳德光箭击伤的阴影生物，似乎被同伴瞬间湮灭的景象吓到了，发出一声恐惧的嘶鸣，竟然不敢再上前，转身就想逃回墙壁。
“别让它们跑了！它们会泄露这里的能量特征！”雷纳德立刻喊道。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凯兰（或者说他体内的碎片意识）己经做出了反应！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躺在地上，抬起了右手，对准了那两只逃窜的阴影生物，五指猛地一握！
那两只阴影生物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粘稠和黑暗，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泥潭！它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缩、拉长、最后硬生生地被拖拽回了训练场中央，在一阵无声的绝望扭曲中，被彻底压缩成了两颗不断挣扎的、拇指大小的黑色能量珠！
然后，凯兰张开嘴，一股无形的吸力产生，那两颗能量珠嗖地一声飞入他的口中，被他首接吞噬了下去！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充满了一种冷酷而高效的美感。
训练场内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尖塔依旧传来的剧烈震动和警报声提醒着危机尚未结束。
凯兰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感觉体内因为吞噬了那两颗能量珠而多了一股精纯却冰凉的能量，正在被匕首印记快速吸收，修复着刚才暴走带来的损伤。他甚至感觉自己对那股黑暗能量的感知……似乎又清晰了那么一丝丝？
雷纳德走了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他手中的星光长弓缓缓消散。
过了几秒钟，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凝重：“刚才……是你做的？还是……它？”
凯兰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是它……但……我好像……能感觉到它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体验，仿佛身体被托管，但意识却如同学徒般，在一旁“观摩”学习了整个过程。
雷纳德的目光更加深邃了：“寄生体向宿主学习适应，宿主从寄生体那里学习力量的使用方式……这种双向的、危险的共生……真是令人着迷……”他的研究癖好似乎又占了上风。
但很快，现实的危机打断了他的思索。训练场的震动更加剧烈了，墙壁上甚至开始出现裂痕。
“虚空风暴还在加强！尖塔的状况很不好！我们必须去帮忙稳定核心区域！”雷纳德快速做出决定，“凯兰，跟上我！这或许是……一场预演。让你提前体验一下，真正的虚空是什么样子！”
他说完，转身快步走向训练场的紧急通道出口。
凯兰深吸一口气，压内依旧翻腾的能量和复杂的心绪，挣扎着站起来，忍着全身的酸痛，紧跟了上去。
预演吗？
他看着雷纳德的背影，又感受了一内那蠢蠢欲动的黑暗力量。
或许，这不仅是对虚空的预演。
更是对他未来命运的，一场强制性的预演。
而在他没有注意的角落，训练场顶部一个极其隐蔽的监视符文，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悄无声息地记录并传输了出去。
尖塔的阴影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这场意外的风暴，以及风暴中展露出獠牙的……变数。
第二卷第西章虚空涟漪与预演之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