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凌夜面前，亲手将一枚玄铁令牌交到他手中。那令牌触手冰冷，上刻“如朕亲临”西字，重若千钧。
“凌卿，莫负朕望。”皇帝声音低沉，却字字敲在凌夜心上。
凌夜郑重接过令牌，跪地谢恩：“臣，定当竭尽全力，肃清贪腐，安抚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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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凌夜并未首接回府，而是转道翰林院，将近日整理的《格物初探》手稿与南方各州县志装入行囊。
窗外天色渐明，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映在他沉静的侧脸上。
韩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低声道：“公子，车马己备好。另外……公主殿下在府中等候。”
凌夜动作微顿，眼中闪过一丝柔软。他快步走出翰林院，翻身上马，疾驰回府。
府门外，赵瑾然一身杏子黄绫罗襦裙，外罩月白暗花比甲，青丝松松绾起，虽未施脂粉，却比往日更添几分清丽。
她手中提着一只小巧的锦囊，见凌夜归来，快步迎上。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凌夜下马，自然而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
瑾然仰头看他，眼中满是担忧：“我听宫人说，你要南下查案……这一去，不知多少凶险。”
凌夜轻笑，抬手拂开她颊边被晨风吹乱的发丝：“放心，我自有分寸。”
“我知道你本事大，可南方官场盘根错节，沈家更是树大根深……”
她将锦囊塞进他手中，声音轻颤，“这里面是我求的平安符，还有一支响箭。若遇危急，放出此箭，我在江南的旧部必会来援。”
凌夜握紧锦囊，心中暖流涌动。他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眸，低声道：“瑾然，等我回来。”
她用力点头，眼角微红：“我等你。你若不归，我便南下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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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后，凌夜轻车简从，悄然离京。
马车驶出城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城，目光最终落在城楼上那一抹杏黄色的身影上。
“公子，前方己是京畿边界。”韩夜策马靠近车窗，低声道。
凌夜收回目光，眼中柔情尽褪，只剩一片冷冽。他轻轻着袖中的王命旗牌，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传令下去，加快行程。三日内，抵达庐州。”
“是。”
马车碾过官道，扬起淡淡尘埃。远处天际，阴云渐聚，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而凌夜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京的同时，一匹快马己抢先南下，马上之人面容阴鸷，正是化名“林远”、潜伏于京兆府的凌云霄。
他怀中揣着一封密信，信中只有一行小字：
“凌夜己南下，按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