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乖乖地给我让开路？”
沈砚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魂，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在这片死寂的夜色中回荡。
风停了。
那十几名蓄势待发的凤卫，动作在一瞬间僵住。
他们手中的刀，依旧闪烁着森然的寒芒，但那股一往无前的杀气，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凝固在了空气里。
惊天雀！
镇魔司最高级别的警讯令！
此令一出，三里之内，所有镇魔司暗桩、当值人员，无论正在执行何种任务，都必须在半炷香内赶至！
若是半炷香后，发令者身死，而此地未被踏平，则视为整个镇魔一脉的奇耻大辱！
杀了沈砚？
简单。
可然后呢？
然后就要面对整个神都镇魔司疯狗般的报复！
凤卫队长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此刻青白交加，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他死死盯着沈砚，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沸腾，却又被巨大的忌惮死死压制。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在这里，用出这种玉石俱焚的手段？！
这己经不是办案了，这是在宣战！
沈砚大口喘着气，胸口的伤痕火辣辣地疼，但他站得笔首，像一杆即将折断却绝不弯曲的枪。
他赌对了。
长公主府再势大滔天，也不敢公然屠戮一位拉响了最高警报的镇魔司指挥佥事。
那不是打镇魔司的脸，那是把刀架在了陛下的脖子上！
“让开。”
沈砚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凤卫队长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手背上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发白。
他身后的朱红大门，此刻仿佛成了地狱之门。
进一步，是万劫不复。
退一步，是奇耻大辱。
就在这剑拔弩张，连空气都仿佛要被点燃的时刻。
“咯吱——”
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毫无征兆地，从内向外缓缓打开了。
没有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