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统的命令,是让你围而不攻,逼迫‘铁骨门’交出秘法与矿脉。你为何要擅自强攻,将他们满门屠尽!”
魏烈缓缓抬起头,他满是血污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回禀大都统。”
他的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
“铁骨门负隅顽抗,设下血祭大阵,欲与我部同归于尽。我麾下斥候小队三十六人,被他们虐杀,悬于山门之上。”
“此仇不报,我魏烈,还有何面目统领这八百兄弟?”
“袍泽之仇,血债血偿。这,就是我玄甲卫的规矩!”
“放肆!”
周显勃然大怒,一股磅礴的气势轰然压下,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规矩?我才是规矩!”
“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大都统!铁骨门的秘法,价值连城,如今被你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你这是在断玄甲卫的根基!”
魏烈沉默了。
他看着周显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他知道,所谓的秘法只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周显的内侄,本想借这次“劝降”的机会捞取一份天大的功劳,却在铁骨门的反扑中,第一个被斩成了肉泥。
周显,是来泄私愤的。
更是来……夺走他魏烈和他麾下八百将士用命换来的功劳的。
“大都统。”
魏烈身后的一个百夫长,一个断了条手臂的汉子,红着眼嘶吼道。
“我们兄弟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那三十六个兄弟,死得那么惨!我们不给他们报仇,我们还算人吗!”
“没错!我们不服!”
“血债必须血偿!”
八百将士,同声怒吼,那股凝如实质的杀气,竟让大都统周显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周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魏烈,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杀机。
“好……好一个魏烈,好一个西营!”
“你们,很好!”
那件事的后果,来得很快。
半个月后,一纸调令下达。
西营被派去清剿一处名为“阴傀宗”的魔道余孽。
那是一处绝地。
位于沼泽深处,毒瘴弥漫,情报上标注的,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小宗门,最多只有一位初入玄神境的长老坐镇。
这是一个看似轻松,却又没什么油水的苦差事。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大都统周显对魏烈的敲打与报复。
魏烈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