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立国之初，太祖皇帝斩杀前朝黑龙，取其龙魂，炼制了九枚龙气符诏，分赐于镇夜司九位最高统领，用以镇压国运，敕令山河。”
“每一枚，都是国之重器。”
女人的目光从符诏上移开，重新落回沈砚脸上，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凭此符诏，可号令一州之地的城隍土地，可调动镇夜司除‘天、地、玄、黄’西部外的所有力量。”
“你把它当了，与叛国无异。”
“你可知，此物一旦流出，会掀起何等滔天巨浪？”
沈砚的面庞隐藏在阴影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只问你，收，还是不收。”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女人沉默了。
她伸出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凌空点向那枚符诏。
指尖与符诏之间，隔着一寸的距离。
嗡！
符诏上的五爪金龙仿佛活了过来，金光大盛，发出一声震慑神魂的咆哮，一股无形的皇道龙气轰然爆发！
整个当铺都在这股气息下剧烈地摇晃，柜台上的灰尘簌簌而下。
但那女人的手指，却纹丝不动。
良久，金光散去，龙吟消弭。
“是真的。”
女人收回手指，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更深的暗流。
“说吧，你想换什么。”
“一件东西。”沈砚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神牌。”
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整个当铺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那唯一的烛火，火苗猛地一缩，几乎要熄灭。
柜台后的女人，身体僵住了。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了名为“忌惮”的情绪。
她死死地盯着沈砚，像是要确认他是不是疯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变得干涩。
“我不需要知道它是什么。”沈砚答道，“我只需要它。”
“你用它，会死。”
“我不用它，现在就得死。”沈砚的回答简单而首接。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压抑。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许久，许久。
女人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镇夜司的龙气符诏，换一块不知来历，不知用途，甚至会带来杀身之祸的牌子……”
“这笔买卖，忘川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