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诡异的是，那刺客竟连一声闷哼都未发出，仿佛断掉的不是自己的手臂，他只是身形一滞，便被同伴瞬间拉回了阵中，攻势没有丝毫紊乱。
另一边，谢清舟的战斗方式则截然不同。
他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面对从西面八方包抄而来的六道鬼影，他只是拂动着自己的衣袖。
每一次拂袖，都有一缕清辉从他指尖弹出。
那清辉看似柔和，却快得不可思议，总能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那些刺客的必经之路上。
一名刺客的身影刚刚在一处阴影中凝聚成形，一缕清辉便己悄然而至。
刺客脸色剧变，试图再次化作虚影散开，却发现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变得粘稠如泥沼！
噗！
清辉洞穿了眉心。
没有鲜血，只有一个细小的孔洞，那刺客脸上的青铜面具瞬间布满裂纹，整个人僵在原地，眼中的生机迅速褪去。
谢清舟衣袖连拂，飘逸出尘，仿佛不是在进行一场生死搏杀，而是在月下挥毫泼墨。
短短数息之间，己有三名负责游走的刺客，被他以这种举重若轻的方式，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废墟之上。
战场的中心，沈砚被两人完美地护在其中。
他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强行催动力量只会成为累赘。
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手中的“寂灭神牌”之上。
就在刚才，当那些黑衣刺客靠近的瞬间，这块古朴的牌子，竟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近乎贪婪的悸动。
它渴望着什么！
沈砚将一丝神念探入神牌，顺着那股悸动向外感知。
“视线”穿过了魏燎狂暴的刀光，越过了谢清舟飘逸的清辉，最终，落在了那些黑衣刺客的身上。
在神牌的特殊感知下，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些刺客的体内，除了正常的气血与真元外，还缠绕着一丝丝极淡、极隐晦的灰色雾气！
那雾气，与从神牌中飘出的“源质之蚀”，同根同源！
虽然稀薄了无数倍，但本质，绝对不会错！
这个发现，让沈砚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群人，竟然也与“源-质-之-蚀”有关！
他们不是被污染的妖魔，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是如何做到与这种恐怖的污染共存，甚至还能利用其部分力量来施展这种诡异步法的？
这背后代表的意义，让沈砚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这说明，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己经有一个势力，在对“源质之蚀”进行研究，甚至己经取得了某种突破性的进展！
忘川？
不像。忘川行事虽然诡秘，但更多的是一种邪异与疯狂。
而眼前这群人，是绝对的冷静、高效、漠然，像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杀戮工具。
就在沈砚心念电转之际，战局再生变化。
眼见强攻不下，死伤惨重，为首的那名黑衣刺客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不再攻击，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上面布满了诡异的血色纹路。
看了一眼被保护在中心的沈砚，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神牌，毫不犹豫地将圆球狠狠捏碎！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