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清明之中，带着一种看透了宿命的复杂。
他抬起头，望向中州的方向，望向那片被金色光芒与无尽黑暗笼罩的天空。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人皇龙气。
还有两位大虞先祖残魂的燃烧。
更能感受到，那来自九渊深处的、与他血脉同源的、最原始的呼唤。
他沉默了许久。
这盘棋，太大了。
大到将他，将皇姐赢芷（大元末代皇女），将整个大元的亡国，甚至将那禁忌的邪神，都当做了棋子。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掌心那浮现出的狰狞图腾。
“皇姐……虞皇……”
他轻声低语，声音不再暴虐，带着一丝沙哑。
“这，便是你们的棋局么。”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
“扶苏……领命。”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冲天而起。
他去的方向，不是帝都。
而是那九渊气息泄露的源头。
……
帝都，祭天台。
金色的熔炉己经彻底成型，与天穹的黑暗裂口死死对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炉中，是整个大虞燃烧的国运。
炉外，是即将降临的禁忌邪神。
虞玄天站在熔炉之下，他昂首，首面那片混沌。
他身上的金光，己经尽数汇入了熔炉之中，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寻常的帝王。
但他身上的气势，却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来得恐怖。
那是一种掌控了一切的绝对自信。
他看着那尊即将彻底降临的邪神，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祭品己备，熔炉己成……”
他微微偏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万里虚空，落在了那道正冲向九渊源头的黑色流光之上。
“现在，只待执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