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地,战火喧嚣的景象悄然褪去。整整三日,凡间界域所有战线,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没有冲锋的号角,没有厮杀的吼声,甚至连异族巡逻的动静都变得稀疏。残垣断壁间,风声呼啸,带着血腥与焦糊的余味,却独缺生灵搏命的嘶吼。
南方小城,沈砚静静站在废墟中。他周身气息内敛,如同深渊般平静。偶尔一股极度邪恶的波动会从他体内溢出,瞬间让周围的九州修士脊背发凉。那些目光带着敬畏,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沈砚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饕餮之力的沉淀。那股饥饿感被压制,感到力量如潮汐般在经脉中涌动,但这股力量并非完全属于他。
……
九渊深处,金光与黑气交织的战场。
虞皇周身金光璀璨,每一拳都带着镇压天地的伟力。他与邪神的身影如同两颗星辰,在混沌中碰撞,每一次交锋都撕裂虚空。虞神卫大阵的金光变得更加炽盛,无数古老的符文如锁链般从虚空中延伸而出,缠绕向邪神庞大的身躯。金色的光芒,如同亿万道天罚,不断轰击在邪神扭曲的形体上。
邪神嘶吼着,躯体变得更加凝实,那双血红的眼睛中闪烁着狡诈与疯狂。它挥舞着巨大的利爪,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腐蚀一切的邪恶法则。面对虞神卫大阵的压制,它不再像最初那般狂暴挣扎。它扭曲的嘴角甚至勾勒出一丝嘲弄。
“这便是尔等的底蕴?”邪神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古怪的韵律,回荡在九渊深处。它避开一道横扫而来的金色光束,身形如幻影般闪烁,却又主动迎向另一道符文锁链的缠绕。金色的符文触及它的皮肤,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缕缕黑烟。
“太慢了。”邪神怪笑一声,利爪撕裂虚空,猛地抓向虞皇的胸膛。它没有躲避虞皇紧随而至的一拳,任由那拳头带着无匹的巨力轰击在它的肩胛。
“砰!”
一声闷响,邪神肩胛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黑色的血液如泉涌般喷洒而出。但与此同时,它的利爪也深深嵌入了虞皇的胸口。血肉被撕裂,金色的血液瞬间染红了虞皇的金龙袍。
虞皇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颤。他猛地抽身后退,金色的血液顺着胸口滴落。他感到邪神的力量正在变得更强,更难缠。那种诡异的灵智,让它不再是单纯的杀戮机器,而是一个懂得算计与应对的对手。它在主动承受伤害,以更高效的方式来适应虞神卫大阵的压制。
“这种阵法,太过死板。”邪神甩了甩利爪上的金色血液,血红的眼睛盯着虞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又带着一丝鄙夷,“不过是依仗天地之力,强行镇压。若能再精妙三分,或许能伤我本源。”
它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躯体,那些被符文锁链缠绕的部位,黑气翻涌,竟将符文的结构一点点分解,吸收。它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暗合某种诡异的韵律,仿佛在解析着大阵的奥秘。
虞皇嘴角溢出鲜血,金色的龙袍上沾染了点点污秽。他感到体内灵力消耗巨大,邪神的力量却如同无底洞般,越战越强。那种深层的变化,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
九州皇陵深处,祖祠。
这里是九州王朝的根基所在,历代虞皇的英灵在此沉睡。
一道虚幻的金光,凝聚成虞皇的模样,他站在祖祠最深处,面对着一尊古朴的石碑。那石碑上,刻满了九州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古朴气息。
虞皇的虚影抬起手,指尖金光流转,轻轻点在石碑之上。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从他指尖溢出,如同活物般钻入石碑。
“玄鸟。”虞皇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回荡在空旷的祖祠中,“待祭祖之时,你必须留下。”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种早己预见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