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哥，又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
陈东升舒服地哼了一声，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口那枚别致的胸针。
“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红牡丹的手指轻轻划过胸针上的碎钻，漫不经心地说：“今早一个姐妹送的，说是从德国来的稀罕玩意儿。我觉得好看，就戴上了。”
她顿了顿，撒娇道。
“升哥，咱们天天在舞厅喝酒，多没意思。我听说，城西新开了一家澡堂子，叫‘富春池’，里面的搓澡师傅都是从宫里出来的，手艺一绝。咱们明天去泡个澡，放松放松，去去晦气，好不好？”
陈东升本就觉得憋闷，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
“宫里出来的？行啊！老子倒要见识见识，给皇帝搓澡是什么手艺！”
他一口答应下来。
……
同一时间，日本宪兵队。
伊藤正雄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情报。
“目标人物陈文，通过掮客麻西，接触了仙乐斯舞厅，红牡丹。据查，红牡丹是陈东升的相好。”
副官低声汇报着。
伊藤正雄用两根手指夹起那份情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脸上露出一种猎人般的笑容。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狗，不先想着怎么逃跑，不想着怎么反咬一口，却开始琢磨着怎么讨好主人的女人了。”
副官有些不解：“中尉，您的意思是？”
“这不是讨好，这是下饵。”伊藤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陈东升是个好色之徒，更知道这种人疑心病最重。他送一件礼物，不需要红牡丹做什么，只需要让陈东升看到，怀疑的种子就会种下。”
“一粒种子，可以是一场争吵，可以是一次殴打，甚至……可以是一条人命。无论发生哪一种，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出好戏。”
伊藤转过身，嘴角上扬。
“渡边君不是说，我送了他一份礼物吗？现在，这条有趣的猎犬，又在准备给我送上第三份礼物了。传我的命令，继续盯着，不要惊动他。我要亲眼看看，他到底能把这潭水，搅得多浑。”
……
夜幕再次降临。
麻西再次出现在小院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