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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黎翊隅扯了一下沈殊的手，把人往南侧拉过去。这里的建筑很密集，多是几层的居民楼。沈家三兄弟被小广场上的人围住了。
“看什么看，那是我儿子！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沈老大边说边去推搡挡住他视线的人。
沈老二眼见情况不对，上了三轮车，叫了其他人一起上了车，一咬牙努力避开人群开了出去。他们只看见了沈殊的一个背影。
但他们有车，沈殊只有两条腿。
沈殊只挑着靠在墙根位置边走，防止目标太大，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他眉头皱着。听到黎翊隅说道：“这边有个卫生所，现在不知道关没关门。”
黎翊隅张望卫生所的牌匾，发现卫生所的卷帘门关着。
“你回家去。”沈殊甩开他的手，“我走了。”
黎翊隅又去抓沈殊的手。沈殊的手有些黏糊糊的，有血还有地上沾上的沙子和泥。
“回你之前住的地方吗。我也和你一起。”
沈殊：“不回。”
黎翊隅：“那你去哪儿。”
好多问题，好多话。
沈殊说道：“住桥洞。”
黎翊隅蛇一样缠住沈殊的手，又攀上沈殊的胳膊，整个身体试图挂在沈殊的胳膊上，“你还能走去哪儿？你和我一起回家。我家就在后面，他们马上就过来了，你不能走。”
“你不和我一起，你想走也走不了，我就这样挂在你身上。我不管。”
黎翊隅整张脸都贴在沈殊的身上，他试图让自己的体重成为筹码，双腿想要离地。他是决定不想让沈殊去住什么桥洞的，那里根本不能住人。
沈殊皱眉看挂在自己身上的黎翊隅。他可以让黎翊隅直接摔在地上，这一招太小儿科了，对沈殊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沈殊看着黎翊隅额头那块已经快好了的淤青，现在他脸上的淤青更多了，青青紫紫的。似乎是碰到伤口了，他顿时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黎翊隅穿了件短袖，胳膊上面的伤更显眼，左边胳膊上青了一大块。
黎翊隅和沈殊对视，手抱得更紧了，用行动和语言一起表达他绝对不会松手，“你就算用眼神威胁我，我也不会松手的，要不然你就带我一起住桥洞。我能住桥洞！”
良久。
沈殊说道：“嗯。”
黎翊隅停顿了好几秒，才意识到沈殊说了什么。他眼睛一下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