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林荫的脸色。不过用不着特意去看，也知道肯定难看得要命。这老头子，特意在林荫面前说这些话，无非就是警告。
可惜在于他的权力被现在的林荫做空，不然顾一白也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
许久没回顾家老宅。习惯了和沈雾一起挤在小房间里，骤然一进门，顾一白反而还有点不适。
实在是有些没有人气，冷冷清清的。楼上还住着个随时犯病的痴呆，怎么想怎么诡异。这个房子，如果不是必要，顾一白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顾国强被林荫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保姆推着他去洗漱休息。
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顾一白和林荫两个人。
林荫倒在沙发里，沉默了一会儿，才闭着眼睛笑。笑着笑着，抄起茶几上放的摆件，便一把朝顾一白扔了过去。
顾一白看见了，没有动。
他吸了口气，唯独用力眨了下眼睛，忍住了这股疼。有鲜血从额角流下，顾一白感受到，什么都没说。
小白却惊呼一声，“啊！”
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想要护犊子，被点燃了心中的怒火：“她居然敢砸你！我要给她下毒！”
顾一白面不改色，及时制止：“回来。别冲动。”
系统当然不能干涉现实生活的发展，他提醒道：“要是被你主管发现，小心这些年都白干了。”
小白不甘心地扑棱两下翅膀，这才不情不愿地退了回来。
嘴上还在嘀嘀咕咕地诅咒，“她个毒妇，我要给她变出条尾巴。”
顾一白听不下去，提溜起小白的翅膀，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把蝴蝶甩回了空间站。
“还算有自知之明。”林荫看不见这些互动，她只知道顾一白听话地没有躲。
“要是早这样，能省多少事情。”她气的胸口一阵一阵地起伏：“你乖乖当条听话的好狗，不好吗？非要和我对着干！”
“顾一白，你别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林荫坐着，抬起脸看着顾一白，她怒声呵斥：“以为在海城做这些我就发现不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聪明人？”
“蠢货，有娘生没娘养的废物。”林荫狠狠剐了他一眼，仿佛和他同处一片空气都觉得恶心。“我告诉你，别试图跟我斗。”
“斗赢了我，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话问得好，顾一白说：“我跟你说过了，妈。”
他又恢复到前个月时浮于表面的乖巧，笑了一下。只是额角的血恰好流到嘴边，便让他的笑容显出诡异的瘆人：“这几天日子不好过吧。”
“我要的就是这个。”顾一白笑笑，轻声说：“你害死了我妈，还想害死我。我报复回来，你不亏。”
“疯子。”林荫伸出食指，指着他道：“不长脑子的蠢货！”
“你也是顾家人，你以为你整垮的是我？”林荫坐直了身子，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我看你弄没了顾氏，你上哪还这么嚣张。”
林荫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顾一白捅出的那些事可大可小，主要是舆论压力，惹得心烦意乱。
公司的那些老古董都是些难缠的货色，出了事就一个个摘得干干净净，反过来找她的麻烦。
“叶知秋前几天回国了，你明天去见见。”林荫要笑不笑，语调奇怪地说：“没什么问题，就抓紧把婚订了。”
顾一白没有理会，他又不是受虐狂。
简单擦拭去血迹，顾一白便坐在房间里，给沈雾回了消息。
听到消息的提示音，沈雾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他打字很快：“怎么样？她有没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