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小刀呢?”我咽了下口水,选择先用轻松点的话题引入正轨,最烦和精神不正常的人相处交流了,更烦莫名其妙就缠上了我的精神病。
我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变成了个神经病了,当时我要是能看出他有精神病的前奏,打死我也不敢找他做生意,更不敢在之后坑他一顿酒。
同时双眼死死地盯着闻以序手中的剪刀。
现在他手上有武器。
我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点,免得刺激到他。
这种鱼死网破的结局我才不要。
好想阴暗爬行,好想学狗叫,好想把自己埋进坟里,我快疯了,听这个疯子讲了那么久的关于我的事情,我真的要疯了,初级学院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装,给自己留下了不少黑历史。
现在听人讲起我之前做过什么我就很想脚趾扣地。
“不知道为什么……越磨就越小了……”闻以序有些沮丧地把剪刀递给了我,兜帽的阴影几乎遮住了全脸,只有那个让人心悸的笑容还能看到,“所以我就找人把它铸造成了一把剪刀……”
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剪刀,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没有我这么超强,暂时还没想到和我鱼死网破?我一边心有戚戚一边观摩着这把剪刀。
这真的是一把很小的剪刀,银色的,包着黑色的布料,我推测这是我当时给他的那块。
倒不至于迷你。西尔万愣了一会儿,他小小的脑容量有些处理不过来我这么长一段话。
但他抓住了重点:“你觉得……我不够爱你?为什么?”
对不起我要向西尔万道歉,偏见使我狭隘,原本以为我需要多费一番功夫,现在省时间了,他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除了他身上的利用价值意外,西尔万还是很会抓重点的。
“是啊西尔万……我感受不到你的爱……”
西尔万又愣了几秒,显然他本来算力就不算充足的脑袋在被我消耗过一番以后,支撑不住他的强行思考,就像湍急的水流没法穿过一根细小的吸管一样。
他做出了反应,他把毛衣重新扯了下来。
“那,那再来,这次不用怜惜我。”西尔万紧紧闭上了眼睛,抿紧了淡红的唇瓣,“我会给你我全部的爱,我可以,我承受得住,可惜我现在不能给你生孩子……”
尾音发颤。会议室里有一瞬的沉默。这一瞬之后,有高级警司嘴里飙出了脏话。诸位领导们继续分为特殊能力者与一般人的两派打着激烈的嘴仗。
在场不是没有中立派,只是这些中立派之所以中立,那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两边都开罪不起。
眼见分裂成两派的领导们越吵越激烈,其中有人连忙转移炮火:“等一下!等一下!各位!请大家都停一停!”
这人转移炮火的方法也简单,就是把枪口调转向时一:“各位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陈督察怎么会这么确定这两起警情之间就一定有关联?陈督察,你有什么特殊的情报来源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这问题表面上像是在问时一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线人。但一个向导,既不会被安排外出巡逻执勤的任务,也不会被介绍给线人认识。哪怕背着一个“高级督查”的头衔,向导能够接触到的也不过就自己办公室里那一亩三分地。论起对案件的了解,向导只怕比派出所里的协警辅警还要无知。
换句话说,时一手里不该有任何的情报。除非……
除非她已经被人收买,在作战会议上抛出这样的言论炸-弹就是为了扰乱作战计划的制定。
尖刻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的探究与像是要剖开人体森冷朝着时一凝聚过来。
时一并不生气。在她看来,领导们怀疑她站出来的动机是应该的。他们不怀疑她,她反倒要为这些领导的智商感到担忧了。
“我想江sir已经明白我会这么说的理由了。”
时一点了下一直没开口、只是面露深沉之色坐在一边的江开宇,江开宇没有回避她的眼神,却也没有为她圆场——他知道时一不需要他的圆场。
“我的判断来源于那个勒索电话。”
“首先,恐怖分子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市长?如果他是想制造恐怖袭击,借此展示某种目的,那么他不仅不应该打电话提醒市长自己一方的人劫持了T10次列车,反而应当在恐怖袭击完成前对袭击的内容三缄其口,以免袭击被我方特警阻止。”
有人没礼貌地打断时一的发言:“难道不是恐怖分子想拿列车上的上千条人命来交换什么吗?比如钱!或者是已经被收监了的罪犯什么的!”
“那就更不对了。”
时一的嗓音还是那样温和。她就像一个耐心的幼儿园老师,哪怕自己带的孩子又调皮又没礼貌,她仍是温柔地将他们该学的内容掰开了、揉碎了教给他们知道。
“如果恐怖分子真的有心用那一千多人的性命来交换金钱或是罪犯,那他们应该会留出让政-府去准备金钱和罪犯的时间。”
“T10次列车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到湖城大桥的断裂处了吧?然而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
“如果我是恐怖分子,是啊……现金我是不会要的,毕竟难带走是一方面,难用出去是另一方面。现金上的编号注定现金一在市面上现身,使用这现金的人就会被锁定,现金的来源会被溯源。想要钱的话,我会提出要加密的电子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