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交给手下的差役不就好了么?大人又不必亲自去。”奶母不放心地蹙眉道。
“我想要在此做出些政绩来,总要让百姓放心。况且是我一女子,他们本就不信我,这就更要多加努力才是。不能叫百姓们失望,这也是我父亲为官的准则。”
林茜哪里知道原主父亲什么为官准则?总之将他当做白月光似的人物,拿出来说一通就是了,能增加些说服力。
奶母眼底流露出几分心疼,“我只是不希望你再这样辛苦。林家已经沉冤昭雪,你不必再如之前那般紧绷着。”
“我省得的,母亲,我省得的。”林茜伸手,握住了奶母温暖的手。
这双手跟她前世的母亲很像,也是粗糙的。
只不过她母亲经常用一只手劳作,另一只少劳作的手会没那么粗糙。
她的母亲,总会用那只柔软些的手抚摸她。
林茜承认奶母说得对,她确实是有些紧绷着。
可这一切都关乎到她父母能不能回到她的身边,这难道不值得她紧绷么?
她实在太想念她的父母了。
她总能与原主共情,不是因为她的家族有着什么冤屈。
而只是对父母的思念。
原主一定是每日都在想念自己的父母,才这样坚强,一路撑到为家庭洗刷完冤屈才去世的。
或许她的病并不是水土原因,而是心气所致。不过这也都已经无可追究了。
快速用过了晚饭,林茜便唤丫鬟来撤下残羹。
奶母却硬又给她盛了一碗汤,“晚间天凉,多喝些热的再去。”
林茜其实饱了,但因奶母好意,只好硬又喝下一小碗热汤来。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便换来晚间值班的衙役,坐上一顶小轿,便随机开始在城内各处巡逻。
在偷盗未净之前,她打算尽量一个月巡逻个十次八次的,县城那么大,她不可能每次都查完,所以是每天随机去两处巡逻。
这样一来,那些小偷就不知道她今晚会去哪里巡查。
而只要有她这个县令经过的地方,当地的一些城内巡逻人员肯定会更尽力。
这也算是一种很好的动员方式,让手下没有机会偷懒。
由于没有知县,当地军政、经济方面,林茜基本上都是要管的,所以守城的官兵也由林茜管理。
当然,地方县城,未能允许屯兵,林茜手上也不过就那么些人,稍微有点规模的山匪估计就能把兴和县夷为平地了。
晚间坐在轿子里巡逻,这轿子实在很小,林茜又长得高,缩在里头,掀开帘子往外看。
巡逻得无聊了,就靠在轿子里想着兴和县小偷多的缘故。
那肯定还是有经济不行的原因在的,没钱没地没工作,那除了天生坏种外,那些实在饿惨了的不就只能偷了么?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流民比较多。
兴和县地处偏僻,这样一个地方,是比较好藏匿的。
那些犯了法的人想要有个躲藏的去处,这人际少,消息不灵通的小县想必是个好去处。
所以林茜来这里的第一件事,还来不及查一查当地的乡绅,就得先抓一抓这里的治安。
百姓们这样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作业,时不时就遭小偷这是什么事儿吗?
不仅是偷子,连拐子也多,这里的孩子失踪案件比寻常地方也多些。
再这样持续下去,只怕人人都不敢做好人了。这兴和县再过几年,只怕是男的都盗,是女的都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