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惠站在三步之外，手里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发梢还沾着晨露。她看了看李默手里的咖啡，又看了看他僵硬的站姿，眨了眨眼。
“原来李君喜欢喝甜的吗？”
“不，这是……”李默顿了顿，“店员推荐的。”
加藤惠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罐黑咖啡递给他：“换一下？”
——她早就知道。
李默接过咖啡，指尖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加藤惠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小意外，低头翻找袋子里的东西：“饭团要梅子还是鲑鱼？”
“梅子。”他脱口而出，又补充，“你怎么知道……”
“上次副本休整时，你挑了酸味口粮。”她撕开包装纸，“而且李君吃辣会皱眉。”
李默咬了口饭团，酸味在舌尖漫开。认识三天就能记住这种细节，这女人是有什么生存本能吗？
水族馆的玻璃隧道里，加藤惠仰头看着游过的鳐鱼，忽然开口：
“李君。”
“嗯？”
“你刚才看了七次出口，三次监控摄像头。”她指向一条银色的鱼，“在找逃生路线？”
李默噎住。这也能发现？
“职业病。”他干巴巴地说。
加藤惠忽然拉住他的袖子，指向头顶的鱼群：“那现在，任务目标是‘看完这场表演’——能执行吗，队长？”
她的眼睛在幽蓝的水光中微微发亮，带着一点罕见的狡黠。李默突然觉得，比起那些张牙舞爪的副本怪物，或许这种平静的注视才更让人难以招架。
傍晚的电影院门口，加藤惠正在取票，李默站在一旁，盯着海报上的爱情片标题皱眉。
“这种片子到底有什么看点……”
“李君。”加藤惠递给他一杯冰可乐，“爆米花要甜的还是咸的？”
“咸的。”
“骗人。”她晃了晃手机，“上次你在休息区把甜味能量棒全换走了。”
——她到底记了多少事情？
正当李默思考如何反驳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哦？这不是我们亲爱的队长和‘普通队友’吗？”
霞之丘诗羽斜倚在立柱旁，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她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饮料杯上停留片刻，轻笑一声：
“还真是巧啊，三天没来报到的转校生，和请了一天病假的小透明。”
加藤惠平静地吸了口可乐：“霞之丘学姐，偷窥是坏习惯。”
“巧合而已。”诗羽晃了晃手里的文艺片票根，眼神却盯着李默，“不过队长……你的品味真是令人意外呢。”
李默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加藤惠，又看了看笑容危险的霞之丘，突然觉得比起应付这种场面，或许还是副本里的丧尸更可爱一点。
——这约会，比想象中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