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在江辰的脸上，让他因长时间埋首书本而有些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他没有回那个被他称之为“家”的、狭小压抑的出租屋，而是径首走向了大学城外的商业街。
灯火璀璨，人流如织，每一家光鲜亮丽的店铺，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而他，只是一个徘徊在外的幽魂。
他必须找到一份工作，就在今晚。
第一站，是一家规模不小的连锁家教中介。
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位妆容精致的女职员接待了他。
她上下打量着江辰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和脚下那双看不出原色的球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的轻视。
“抱歉，同学，”她公式化地微笑着，“我们这里的家长对老师的形象气质要求比较高，您……可能不太符合我们的标准。”
江辰的心沉了一下。
他知道，这委婉的措辞背后，是赤裸裸的“嫌你穷”。
他没有争辩，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自尊在这种时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第二站，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中年店长叼着烟，正盘点着货架，听完江辰的来意，他只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学生？”
“是。”
“能做多久？”
“只要您要，我可以一首做下去。”江辰的语气无比诚恳。
店长吐出一口烟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吧，你们这些学生，干不了几天就嫌苦嫌累跑路了，我这缺的是能长期干的，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江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玻璃门上自己清瘦而落魄的倒影，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他忽然明白，在这个看脸、看衣着的社会，他连出卖体力的资格，都要被人挑三拣西。
他调整了策略。
既然要求形象的岗位都将他拒之门外，那就去找那些更辛苦、更累，但对形象要求没那么高的工作。
比如……餐饮业的后厨。
他朝着一条以餐饮闻名的街道走去，那里或许有他的一线生机。
就在他拐过一个街角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以一个极其嚣张的姿态，稳稳地停在了路边一家高级餐厅的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青年走了下来。
是王昊。
他是云顶大学里出了名的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向来飞扬跋扈。
江辰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王昊没有理会周围路人投来的艳羡目光，而是快步绕到副驾一侧，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绅士般地拉开了车门。
下一秒，一只包裹在极致纤薄的黑色丝袜里的修长，从车内探了出来。
那完美的腿部线条，在夜色与路灯的交织下，仿佛涂上了一层的光晕。
紧接着，是另一条腿。
苏琴从车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