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曾经清高孤傲的美眸中，此刻燃烧着屈辱的火焰。
这是她最后的反抗，是她被逼到悬崖边缘时，发出的困兽悲鸣。
面对她的激烈反应，江辰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他甚至连语调都没有改变，只是停下了宣读，缓缓抬起头。
他没有与她争辩，没有动怒，更没有用言语去镇压她。
因为，那都是低效且不体面的方式。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然后，他用指尖在触控屏上再次轻点。
墙壁上的“女仆守则”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无声的视频。
画面有些昏暗，场景是一个高级单人病房。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正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而艰难。
那是她的父亲，苏振邦。
苏琴的瞳孔猛地放大，所有的怒火和反抗，在看到父亲那张脸的瞬间，被一盆刺骨的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熄灭。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视频旁边，一份份文件开始滚动。
那是苏氏集团的破产清算报告，银行的催债函，以及……一笔笔用红色标注出来的、天文数字般的巨额债务。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江辰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
他只是将最残酷的现实，以最首观、最冰冷的方式，呈现在她面前。
然后，他才重新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足以压垮一切的重量。
“苏琴，现在回答我。”
“是你，在这里，履行你的契约，成为我的女仆。”
“还是让你的父亲，从VIP病房里被赶出去，去承担那些他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务，在绝望和病痛中度过余生？”
他给了她一个选择题。
一个用至亲的性命和她仅存的尊严作为选项的、残忍到极致的选择题。
“不……不要……”
苏琴彻底崩溃了。
这个选择题的答案，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她看着视频中父亲憔悴的睡颜，仿佛能看到他被追债人逼到走投无路的凄惨模样。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不甘，在亲情这座无法逾越的大山面前，被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