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发怒,甚至连一丝不悦的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
他只是缓缓地、慢条斯理地关掉了面前的光幕,然后抬起眼,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她。
那眼神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在观察实验品般的审视。
这种极致的平静,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更让苏琴感到恐惧。
他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块洁白的餐巾,却没有去擦拭自己身上的污渍,而是将它递到了苏琴的面前。
他的薄唇轻启,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跪下。”
短短两个字,却像两把淬了寒冰的利刃,狠狠刺穿了苏琴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这苍白无力的辩解。
江辰没有理会她的解释。
他只是用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无声地重复着他的命令。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的命令是绝对的,你只需服从。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的对峙,都在凌迟着苏琴那颗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最终,在江辰那几乎能将人灵魂冻结的目光下,她所有的反抗和侥幸,都化为了齑粉。
她缓缓地、屈辱地弯下了那双曾被无数人赞美过的、笔首修长的腿。
“噗通。”
膝盖与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那一刻,苏琴感觉自己灵魂深处的某样东西,彻底碎了。
她跪在那里,乌黑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她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奶香,混杂着江辰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气息,形成了一种让她窒息的、名为“臣服”的味道。
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块餐巾。
当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家居裤那昂贵的丝质面料时,她甚至能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腿部肌肉传来的惊人热度。
一股战栗从尾椎骨窜上大脑,让她瞬间僵住。
羞耻、慌乱、无力感……种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一点一点,擦拭着他裤腿上的奶渍。
这个过程,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江辰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曾经高傲如孔雀的女人,此刻正卑微地跪在他的脚下,清理着她那场幼稚反抗所留下的残局。
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开她的伪装,审视着她每一寸的屈服。
首到污渍被清理干净,他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淡漠。
“重做一份。”
他顿了顿,补上了后半句,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琴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终于明白,任何形式的反抗,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只会招致更深重的羞辱。
他不会动怒,不会失态,他只会用最冷静、最有效的方式,将你的尊严碾碎,让你清楚地认识到彼此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用“后果”来控制她,远比用怒火更有效。
这一次,苏琴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