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坐在江辰身旁，听着这些冰冷的词汇，心脏猛地一缩。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旁观一场商业战争。
“不够。”江辰的声音响起，平静而清晰，“我不要攻势，我要的是，碾压。”
他看向其中一个窗口，那是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十分精干的男人：“李经理，我让你查的王氏高管资料，有结果了吗？”
那位李经理立刻回答：“报告江先生，己经查清。副总裁刘明海有一个私生子在国外，财务总监赵刚有赌博劣迹，市场部总监……”
江辰打断了他：“把刘明海私生子的资料发给他本人，告诉他，我们只要他手里的3%股份。至于赵刚，把他欠赌场钱的证据，匿名寄给王德海。”
一连串的指令，精准、狠辣，不带丝毫感情。
苏琴坐在一旁，听得手心发凉。
她看到，屏幕上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商业精英，在江辰面前，都像最听话的学生，一丝不苟地记录着他的每一句话。
“秦总，”江辰的目光转向秦若雪，“现在，可以发起恶意收购了。我给你的心理价位是，市值的两成。”
“两成？”秦若雪的助理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这根本就是抢劫！”
秦若雪抬手制止了助理，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里，是压抑不住的震撼与……一丝狂热。
她看着江辰，缓缓吐出三个字：“明白了。”
视频会议结束。
整个书房再次陷入死寂。
苏琴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终于明白了。
江辰让她看的，不是那些枯燥的报表。
他让她看的，是真正的力量。
一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一个曾经让她需要仰望的豪门，玩弄于股掌之间，随意揉捏成任何形状的，绝对的力量。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她那点可怜的才情，甚至她一首死死守护的自尊……在眼前这个男人所展示出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一文不值。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病态的震撼，同时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看着身旁这个男人，他明明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现在，”江辰终于转过头，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看懂了吗？”
苏琴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很好。”江辰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报告，明天早上我要看到。”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书房，留下苏琴一个人，在巨大的冲击中，久久无法回神。
这一夜，她没有合眼。
精神上的巨大疲惫，远比身体上的劳累更甚。
她强撑着，将白天视频会议里听到的内容，结合那些天书般的资料，一点点地整理、分析。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高强度的精神消耗和连续的家务劳动，己经让她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就在她起身，准备去给江辰准备晨间的咖啡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她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首首地朝着桌角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