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江辰忽然笑了。
他缓缓地转动椅子，那双深邃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玩味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苏琴，”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首视自己。
“你是在……关心我？”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我没有！”苏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慌乱地反驳，“我只是觉得……他会影响主人的计划！”
“哦？”江辰的拇指在她光滑的下颌上轻轻，眼神愈发深邃，“很好，学会思考了。看来除了这张漂亮的脸和这副身体，你总算有点别的价值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得她心里又羞又恼，却又生出一丝被肯定的异样感觉。
他松开她，姿态慵懒地从她身旁的咖啡机托盘里，拿起一块方糖，丢进自己的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你提醒了我，一条疯狗在死之前，总是喜欢乱咬人的。”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却越过杯沿，重新落在苏琴的脸上。
“看来，你也不算完全是个废物。”他放下杯子，丢下这句评价。
“知道了。”
他丢下这三个字，便再也没有看苏琴一眼，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可这三个字，落在苏琴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他……接受了她的建议？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涌遍了她的全身。
那是一种在绝望的深渊里，看到一丝微光的恍惚。
她第一次发现，除了逆来顺受的服从之外，自己似乎……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一条从“仆人”，通往“谋士”的，充满未知与荆棘的道路。
而此刻，被逼到绝路的王昊，正如她所料，双眼通红地看着手机上那些嘲讽他的新闻，一张脸己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江辰……苏琴……”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眼中迸发出同归于尽的疯狂。
“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他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他曾经最看不起的、专做黑料的私家侦探的电话。
一场由穷途末路的疯子掀起的舆论风暴，即将在暗中酝酿。
而江辰，也己然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猎物最后的挣扎。